姜梨拿手机拿的有些累了。

“嘿~”

她朝导演喊了声，季长明抬起头的那一刻，姜梨一把将手机扔了过去。

季长明只看见一个黑色的长方体穿过空气朝他奔腾儿来，他的脑子瞬间宕机，身体却先大脑一步动了起来。

“你~妹~啊~~~~~”

季长明的声音在空中飘荡，就像是留声机卡壳，尾音都带着颤。

“啪叽！”

手机落入手中，砸的他手心生疼。

季长明看着手里的手机，紧绷的背脊在松弛下来的那一刻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瞬间掏空。

腿软心悸，想口吐芬芳。

“我……”

“导演，直播。”

姜梨躺着修长笔直的腿，朝着季长明努了努嘴。

直播爆粗口，是会被封号的呦。

季长明“……”

他硬生生的满腔的脏话重新咽了回去。

被堵的心脏病都要犯了。

他今天要是“咣当”一声交代在这里，那不用问，一定是死在了姜梨的手里。

……

直播间的观众隔着手机，来了次高空飞索，镜头旋转，颠簸，快速移动，在一阵头晕目眩之后，画面最终固定在了一张大盘子脸上。

视角清奇。

三层的下巴，五层的颈纹。

配合刚才的镜头翻转，空间感稍微不太好的人现在直接恶心吐了。

真吐了。

你妹啊，这是明星才艺表演还是主播的杂技表演啊。

你就算不拿一个固定架固定住手机，你也不能随手把它扔了吧！

手机不是人啊！

哦不是，不是你自己的手机啊，摔坏了不心疼呗！！

……

季长明光顾着平衡心情，完全没有注意到手机的镜头正对着他的下巴，小助理磨磨唧唧的蹭到了他的手边，将自己的手机怼到了导演眼前。

季长明只看见了一张鞋拔子般的下半张脸，他拧着眉，把气都洒在了小助理的身上“……什么玩意就拿给我看？这是你新发现的物种？四不像主播？”

小助理被怼的又生气又想笑，她努力的控制住疯狂上扬的嘴角，指了指季长明手里的手机，声音里的笑都快压抑不住得顺着喉咙爬出来了“导演，镜头！”

季长明顺着小助理手指的望向望去，镜头中出现的那张大脸，吓得他浑身一机灵。

等会，所以刚才那个……

季长明猛然抬头，看自己助理。

小助理颇为同情的点了点头，以示肯定。

季长明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尴尬的脚指头都要抠穿地面了，他深刻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社会性死亡。

啊啊啊啊，他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

季长明的表面有多淡定，内心就有多崩溃。

五官扭曲的都快能拧麻花了。

可惜镜头依旧对着他的下巴，没能让广大的网友们看到导演此时‘极力的想要伪装很好但五官已经将他出卖’的悲惨画面。

“噗—”

小助理没忍住，笑了二分之一。

呲这个字硬生生的被导演的死亡目光逼了回去。

笑没笑出来，小助理憋得脸都红了。

小助理没办法笑，但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却都笑疯了，尤其是那些因为偶像发了微博而涌入直播间的粉丝们，笑的直拍大腿。

哈哈哈哈哈，我要笑死在直播间里了，明天的新闻标题我都想好了‘惊！知名综艺节目导演竟在直播间里大骂自己相貌丑陋，形似神兽四不像，这是人性的至诚还是灵魂的坦白’，哈哈哈，我不行了，笑的肚子疼了！

看直播的时候我刚好喝了一口水，现在……我就想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