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越发觉得,这些信下来的亡魂疯狂。”
“可因为他们的疯狂,我们这些亡魂的日子,竟然真的好过了一点,那些阴官,知晓人间的变化,似乎也不敢太过分了……”
“再后来,又过了几十年……我们这帮奴才的日子,比百年前要强上不少了,当然,也没有到翻天覆地的变化……”
“隐约听说,那些造反的赤魂,还在活动,他们建立了平等区……人人死而平等……”
“听说那里的亡魂,都有自己的田地,多劳多得,都能正常的积攒阴功,不少亡魂,积攒好了阴功,甚至成功投胎转世,人间和我们那时候也不同了。”
“我们心动,我们心痒难耐……”
“但又听说,阴司的部队,对哪个哪个平等区,进行了围剿,我们就又不敢过去了……”
“再后来,就是阴司开始扩张征兵……负责征兵的鬼卒,拿着鞭子,就问我们,参不参军……不参军,就下地狱!”
“我们不敢反抗,可哪怕这样,村子里,还是遭了殃,不少女鬼被欺负了,不少男鬼,被打死了……那些鬼卒,在村口狞笑着,骂我们是贱种……”
“我们被迫参了军,在阴司的队伍里,也被打骂,他们逼迫我们穿上铠甲,那铠甲,只有穿上了那铠甲,我们才能有一丝丝战斗力。”
“可那铠甲,吸食我们的阴气,不少兄弟,穿上了那阴气铠甲后,没多久,就魂飞魄散了,没有魂飞魄散的也不好受,跟个竹竿儿似的,被那些鬼卒抓走,去当成厉鬼的口粮……我有时也觉得荒唐……凭什么呢?我们真的,生来就是奴才贱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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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上的亡魂,越说越悲愤……
血泪,从眼角,不停的往下滑落。
而台下的亡魂,也纷纷共情……
场面收不住了!
台上的鬼讲着讲着哭起来!
台下的鬼跟着哭成一片!
有的鬼甚至哭的昏厥过去。
林弦看着这一幕。表情复杂。
一旁的郑春和,望着这一幕,声音喑哑。
“我们第一次俘虏阴司兵卒,一个营的阴司士兵,第一次大会就哭昏倒了三十一个鬼,人,第二次大会又昏倒了三十五个鬼。”
“一位叫何思的阴兵诉苦后,哭得精神失常,差点直接变成疯鬼……好长时间,耳朵听不见了,谁劝他,他都不理睬……”
“你别看战场上,这些阴兵看着狰狞,其实褪下了铠甲,一个比一个悲惨……”
“我们之前俘虏的一个兵团,近两千五百名阴兵,其中有三百四十五个在阴司兵团里,被鬼卒吊打,开膛破肚,两百八十九个被鬼卒捆打过,扔进赤链蛇窟,一千二百三十八个鬼魂,被鬼卒用满是钉子的狼牙棒捶打,一百三十六个被刺刀刺穿,两千一百八十六个,被打耳光,打得皮开肉绽……更不用说,被皮带打过,被拳打脚踢过。被打得昏死,被打得满身血污,被罚过跪,被扔进小地狱受冻,挨晒……还有被枪毙——练枪的;被活埋,受罚的……”
“不仅如此……自己的鬼婆娘,以及好不容易在阴曹地府重逢找到的娘亲,嫂嫂,被鬼吏霸占以及欺辱的……在那个兵团竟然也有一半儿以上的阴兵,有过类似的遭遇……那个兵团的诉苦大会上,两千多阴兵哭的惊天动地,哭得死去活来。”
“还有的阴兵甚至哭的魂魄颤抖,好几天才缓过劲……”
“我们这边,之前很难跟他们讲通的“道理”,在开完会后,很多士兵立刻就接受了。自己这么惨,不是因为命不好,而是因为阴司的封建压迫,这是一个吃鬼魂的旧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