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抽出支烟轻轻点燃,青白的烟雾漫过骨节分明的手指,氤氲向上,棱角分明的脸越发的讳莫如深,低沉淡漠的声音,“倾小姐是要跟我讲道理?”
倾城没有说话,刚刚的那些话仿佛已抽干了她最后的力气,身子一直是僵直的,就那么望着男人。
“在我这里一向没有道理可讲的。”低低的笑声仿佛暗夜的幽灵,清冽寒凉的声音如同高高在上的君王,“因为我云时就是道理。”
呵,如此狂傲暴虐的话,也只有这个男人能说的出来。
可是他说的却是事实。
云家的少主,放眼整个帝都又有谁招惹的起。
自己还真是不自量力。
僵直的身体瞬间软了下去,斜倚在座位上,低喃着,“云时,你就是个疯子。”
拥堵的路已经恢复了原有的样子,后面的鸣笛声此起彼伏,黑色的迈巴赫猛地冲了出去。
他自然是听到了的。
鸣笛的声音,还有女人低喃的话。
因为堵了一个小时的原因,他们赶到的时候酒会已经进行过半了。倾城的大衣并没有放在车上,而是进到会场后交给了侍者。
生活已经不易,她又何必折磨自己。
只是有些时候有些事总是不尽人意。
就比如现在。
当她随云时步入会场的时候,所有的目光便望了过来,有诧异有惊艳,有嫉妒也有怨恨。
她什么也没做,却平白的遭受了这么多的视线,这全都要拜身边的人所赐。
车里的争吵仿佛未曾发生过,强劲有力的手臂揽上了纤细柔软的腰。她抬眸望了一眼男人依旧清冷的神色,乖乖听话的随他走了进去。
所有的视线变成了刻意的讨好,只是男人连头都未曾点一下,一贯的风格,却让人连讨厌的想法都不敢有。
倾城觉得自己像个木偶,随在男人的身旁亦步亦趋。脸上一直是刚刚好的笑意,是一个陪衬该有的样子。
就在脸变得越来越僵硬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惊喜的声音。清灵动听如同三月的桃花,让人明明晃晃的眼前一亮,“云哥哥!”
倾城竟有了那么一瞬间的恍惚,那个明媚如阳光的少女依旧还在。不同于被男人强势禁锢的向前,她竟比云时还要快的向后望去。
光影交错她甚至以为她看到了慕悠。
纤细高挑的身形,白色的及膝小礼服,明媚的笑意,还有那莹白略显圆润的脸。
很像,却也只是很像。
那双眼睛有太多的刻意,让她心中生出了些许厌恶。
冷冷一笑别过了目光。
“嗯!”不同于淡漠的疏离,男人的声音带了一抹温润,虽然极淡,但也能被周围的人察觉出。
云家少主对这位慕家小姐很不一样。
慕浅,安清月口中那个被她认定的要嫁给云时的人。
“云哥哥,是路上堵车吗?”娇俏的声音,如同十七八岁的少女。
不过自己没记错的话,她应该二十五岁了吧,这么高龄的年纪做出这样的动作,她就不觉得尴尬吗?
“嗯!”淡淡的一个字,是男人的回复。
慕浅在云时刚进来的时候便看到了,自然也看到了男人箍在身前的女人。
白皙的手指几乎掐进肉里,眸中是带着妒意的冰冷。直到被一道声音打断,她才堪堪收回了视线。
“慕小姐,好久不见。”陈瑶一身摇曳的红裙,衬的她肌肤越发的莹白光润,精致的脸上是温婉恬淡的笑意。
确实好久不见。
自从七年前不知有意的回避,还是刻意的想要忽略那件事情,两个人很有默契的从不出现在一个地方。
今天还是时隔七年后的第一次见面。
是巧合吗?慕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