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生气了，她狠狠推了我一把，脸上的怒意清晰可见，“陈墨，你到底还想活着回去吗？！雾香有那么大的魔力吗？之前让你和彦一结仇，这次又让你跟刚交上朋友的苏启运反目，现在你还跟我说这种话，你想死在楼兰家吗？为了这个女人，还要死多少人？连你自己的命都要赔进去？你不要让我再有拼命的念头，可是你自己呢？你自己说说，这次来了上京之后，到底有多少把握活着回去？现在竟然还把自己的计划告诉敌人，难道你一开始就想死在这边？”

我惊讶的望着牡丹，不知道她的愤怒来自何处，“你从来……都不曾对我的决定有过意见。这次为什么……”

牡丹愣了一下，忽然眼眶泛红语气哽咽起来，“为了让你活下去，我做什么都无怨无悔。可是如今，你竟然为了一个别的女人把自己深陷在这么危险的境地，你要我以什么心态去为你出生入死？！”

我叹了口气，“原来对这次上京之行，你从一开始就……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意识到，不该带你来的。”

“你还说这种话……”牡丹摇了摇头哭的更凶了，她转过身去背对着我，不让我看到她的脸。可是抖动的肩膀预示着她多日来积压在体内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

我从来都不曾见过这个样子的她。这座城市，给了她太大压力。

“或许你觉得我是个没有感情的杀手，可那是因为我把所有的感情全都寄托在了你身上。你高兴时我也开心，你悲伤时我也痛苦。当你有杀意时，我觉得我的杀气充足到可以弑神。”

牡丹转过身，泪眼婆娑的望着我，道“可我同样是个女人啊……”

我的心被猛的揪紧。为了一个女孩，而让另一个深爱自己的女孩去拼命，去出生入死。恐怕我是这个世界上的头号混蛋了吧？

我深呼吸一口，将她搂入怀中道，“对不起。其实，我很久以前就对雾香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了，我想要救她纯粹是为了还她当年在维纶港给我的人情。”

牡丹摇了摇头，“别骗我了，没有人像我这样，一年多来时时刻刻在你身边，从来不曾离开你半步。你心里想的什么，我一清二楚。”

“你又知道了。”

“也不是不能帮你去救她，只是……你能不能不要再为了她把自己搞的更危险了，我知道你有你的坚持。如果你不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恐怕我也不会这么对你。但是，比起你是个怎么样的人，我更希望你能活下去！”

我苦笑道，“如果我是个无耻混蛋也无所谓吗？”

牡丹搂住我的腰将头埋在我怀里，“无所谓，而且你本来就是个混蛋。”

这天晚上，我与牡丹相拥而眠，而为了必然不会平静的明天，无论我怎么挑逗她都一直坚守着最后的底线。又经过刚才情绪上的发泄，很快我们都沉沉睡去。

……

翌日，我们以万全的精神状态出发，去往楼兰家。

阳光正好，风和日丽。雾香的订婚典礼摆在今天这样的日子，倒也算是天公作美。楼兰家的大宅比起我曾去过的蓝家，有过之而无不及。十米高的墨绿色大门，今天尽然开放，迎接着一波又一波的宾客。停车场，百万千万级别的豪车比比皆是，显然这里今天云集了上京内外的不少名贵。

门口，风流倜傥的公子哥们，温和儒雅的先生们，高挑靓丽的小姐们，成熟知性的妇人们，争相夺目。大家聚集在一起说说笑笑，随后一起结伴走入楼兰家的大门。

而我，一个都不认识。

下车后，我正了正身上的礼服，对夏莉说道“可能今天进了这个门，我们就出不来了。”

夏莉坦然的笑了笑，“我一直觉得，在人老色衰乏力之前死掉，是一种幸福。如果我的生命定格在今天，那倒也不错。”

“这么看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