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
真蜡距离大唐远隔千山万水,之所以打着“为扶南国复仇、维系正朔”的旗号劳师远征,无外乎宣示武力而已,只要真蜡愿意称臣、割地、赔款,大唐又何必非要覆灭真蜡?
“报——”
就在阇耶跋摩即将宣布退朝之时,忽闻报信之声由远及近,倏忽间已至殿外。
有禁军匆忙入内:“启禀国主,有前方战报传来!”
“宣!”
“是!”
须臾,一名军卒快步入内,跪倒王座之前,疾声道:“启禀国主,唐军兵分三路已经绕过沙湾那吉城,直奔国都而来!”
“啊?”
“怎么可能?”
“唐军疯了吧,连后路都不要了?”
“这般轻忽急进,兵家大忌啊!”
大臣们惊诧万分。
阇耶跋摩摆摆手示意诸人闭嘴,他盯着军卒问道:“详细说说!”
“唐军三路大军于沙湾那吉城会师,今日早晨发动攻势,但两路陆军并未参与攻城而是从东西两侧绕过,唐军水师击溃我方战船之后陈兵河道之上以火炮轰击城池,沙湾那吉城守军不敢正面对战龟缩不出,然后唐军水师在纤夫拉拽之下溯流而上,舍弃沙湾那吉城直奔国都而来!”
听闻此言,阇耶跋摩勃然大怒,狠狠一拍身前案几:“唐人猖獗至此,欺人太甚!”
过沙湾拿吉而不攻,丝毫不在意给自己身后多出一颗钉子,唐人的意图只有一个,那就是根本不将他曲城放在眼中,毫不认为他曲城可以给唐军造成一丝半点的困难。
大殿之上,群情激愤。
真蜡不过是一个由部落发展而来的国家,既没有自己的语言、更没有自己的文字,文化几乎一片空白,国家整体也更似于一个松散的部落联盟,所以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文臣”,所谓的大臣也都是各族部落的权贵。
这些人都是从小就打仗的,骁勇善战、弓马娴熟,对于兵事自是略知一二。
此刻听闻唐军居然犯下这般兵家大忌,顿时都激动起来。
只要能够抵挡唐军攻势,使其陷入苦战,那么其身后的沙湾那吉城便可趁机截断其退路,后勤辎重断绝导致唐军军心涣散,他曲城、沙湾那吉城前后夹攻,当可击溃唐军。
而这样一份功勋,足矣闪耀当世、震烁千古!
“国主,老臣愿意率军出城,给予唐军迎头痛击!”
“还是让我去吧,你岁数大了不宜操劳!”
“唐人凶戾,侵我国土、戮我国民,我当一马当先与敌决战!”
大臣们纷纷出言请战,之前的投降话语半字不见。
毕竟谁又愿意眼睁睁看着这等有可能扬名于世、流芳千古之机会白白溜走呢?
阇耶跋摩也不愿意。
所以他拒绝了一众大臣的请战要求:“我当亲率‘神君’抵御外侮,于他曲城外击溃唐军!”
所谓“神君”乃真蜡人对于大象之尊称,真蜡人认为大象乃是神明之坐骑,其忠诚敦厚、刀枪不入,是“护国神兽”,所以真蜡有一支规模在一千头大象组成的象兵部队。
倘若能够驾驭“神君”击溃唐军,再顺势向南攻城略地、收复水真蜡,他便是举世闻名的真蜡之王,威望将会臻达巅峰。
大臣们齐齐无语,可国主想要此等机会他们又岂能拒绝?
不过还是有人表示担忧:“多年前咱们曾经与唐军交战,战无不胜的‘神君’虽然不惧唐人之强弓硬弩,但是对其火器却很是恐惧,其火器声如惊雷、焰如神火,‘神君’踟蹰不敢上前。”
阇耶跋摩却是不以为意:“此一时、彼一时也,诸位爱卿放心,我早已做好准备,诸位且在城中静候佳音!”
当下,由最宠爱的嫔妃服侍着穿好盔甲,乘坐御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