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方霖哪知这里的来龙去脉,只是对李婶的到来表示欢迎,人家来看自己,证明这么多年老邻居情意在那摆着了。
况且他又不知自己的病情有多严重。他人又实在,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从不藏着掖着。“她婶呀!您是不知道了,吃一点东西就打嗝不止呀!我都不敢吃了,那嗝一打起来就没完没了!
不瞒您说,我这肚子饿的呀!已经是前心贴后心了,太难受了!从得这毛病,我就一直饿到现在。今天中午终于可以吃点了!”方霖边说边看着眼前那些美味,就准备动筷开餐。
车厘都有点傻了,她不知所措地望着丈夫和这可怕的催命鬼,无法预知她下句将要说什么。
作为妻子,她所做出的努力可都白费了,想想老教授也是白白牺牲了,瞒那么久,就怕丈夫丧失信心,一蹶不振,最后郁闷中死去。
怕嘛来嘛,最后还真就让这老催命鬼全都给搅和了。
她心里这个急呀!她那心事重重般呆滞的眼神,并没逃过两个小助手那敏锐的眼光。
他们早就看出这所谓的老邻居不怀好意。真是那意思的,得百般的劝解和安慰患者,注意休息,给患者尽量创造好心情。
哪知这老家伙,哪是来看望病人的,纯粹是嫌病人死得慢呀!
他俩看出来了,车厘拿这邻居没办法。看得出她十分焦虑。
高个儿陈芒对矮个儿王椰说:“师弟!咱俩别一块上,我去白脸先上,差不多了你这红脸再过去,一打圆场!就ok了!得想办法把这催命鬼打发走。”
说着师哥陈芒大模大样走过来,“这叽叽喳喳地吵什么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医院可是有医院的规矩呀!
你这样没完没了的跟病人聊天,那病人还怎么休息呀!
病人可刚刚动过手术,一旦有点什么闪失,你负得起这个责任么?”
助手陈芒这嘴可不饶人呀!“铛铛”就这几句话,愣把李婶给数落傻了!李婶平时遇到的人都是一些爱嚼老婆舌头的家庭妇女,哪里与这些高级知识分子打过交道呀!
李婶一看这主儿穿个白大褂,岁数虽不大,这气质一看最少是个副主任级别的医师呀!高高的个头儿,方方正正的脸盘,一脸正气。说话嗡声嗡气威风凛凛,一看便知绝非善类。
她满脸通红给自己下个台阶,“大夫呀!我可不是外人呀!我家和方霖家可是多少年老关系了。
这次他手术,我只是过来看看他。我们聊的时间不长呀!
只说了一会儿,他的状态也不错。樱桃爹呀!你说是不是呀?”李婶适时将球又踢给憨厚的方霖。
她想得挺好,只要方霖跟大夫解释两句,这大夫一定会高抬贵手,不再较真。
方霖还就搭这个茬,连连跟助手陈芒解释道:“陈主任呀!李婶的确是我们家的老邻居。
我这一住院,人家特意大老远的来了,盛情难却呀!
可老没见了,这不一见就忍不住好好聊聊,李婶人不错的!”
助手陈芒心里好笑,这个方霖呀!你真看不出好坏人呀!谁是妖谁是魔真分不清呀!
这老太婆明明是催命鬼过来害你的,你愣看不出,跟那《西游记》中的唐玄奘又有什么区别。
真是善良有余,智慧不足!若不是我俩今天过来,恐怕你听了这催命鬼的话,连跳楼的心都有了!
边想边正色道:“我不管什么亲戚不亲戚,朋友不朋友的,我就知道这里是医院,患者住的是病房。
我是方霖的主治医师,患者的安危跟我有直接关系,任何对患者没好处的行为在我这儿都过不去。
想聊也行,家属现在就在病人档案上签字,立即出院。
病人出院后,我就管不着那么多了,随便聊,乐意怎么聊就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