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玄姬脚上的断魂铃叮铃作响!昭示着她的情况很不好,身体随时有可能崩碎。
当年多绝望,如今就有多痛心。
明明这么多年了,她究竟是恨师父没来得及救她,留她一人在吃人不吐骨头的万剑宗?还是恨自己无能为力,连累白月仙尊为她殉死?
姜可卿不明白,玄姬也不明白,它永远都是个死结。
即使轮回转世,即使重生为魔,那种恨意,还能带着那刻穿骨头的力道,生生砸进她的骨血里。她以为是不死不休,结果死也不得安宁!她那么敬爱的师尊啊,明明是那天上的皎皎明月,却要滚入红尘堕进淤泥之间。
在那肮脏腐朽的人心里,就连白月仙尊也没有容身之地,姜可卿就更没有。
丹阳城中,正在审讯犯人的萧灵儿被惊动,感到那股冲天的妖气,她眉尖儿一蹙,让其他人在丹阳城找线索,独身一人驾驭穿云,来到了临城的广陵。
她凭着虎符一路无人敢拦,寻着那股粉色妖气一路走过去,进入视线的是王帐。
她本已了然,进去了以后才发现,情况可能有些不太对……此刻,往生吻着玄姬的脸,一下一下的珍而重之。
“我再也不走了,没人能害得了你了,阿玄乖,别哭了。”
萧灵儿茫然看着这没有妖气的王帐里,只穿着裤衩的姜玉泽浑身伤痕,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半饷。
姜玉泽突然意识到什么,闪身如风,躲在水桶后,动作极快的抖开白色里衣穿上了,有丝丝血迹在衣服里渗透出来,将里衣都打湿染红。
地上还有一根狐尾,洁白却没有光泽,沾满了尘土和血迹,萧灵儿走过去,打了个响指,一把火点着了它。
既然要死,就死的干净点儿。
扭曲的狐尾最后彻底消散,那最后一缕粉色毒瘴也消失了。
玄姬脚上的断魂铃终于安静下来,魔气也渐渐开始周转于身。让往生松了一口气,玄姬万不能再有闪失,不然他真的……难以独活。
亲手杀了那狐狸,往生第一次觉得不算杀生。那狐妖该死,只是可怜他的玄姬,又好生难过了一次。
即使是答应了她不去看前世,往生还是忍不住猜测前世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只差一步踏入天尊期的白月都着了道,居然连个小徒弟都护不住,真是没用……
玄姬还在抽泣着,埋在往生胸膛里,尽力放松自己的情绪,任由往生传来的魔气,修复着她的心脏,渐渐才好受了些。
“唉,你躲什么?你怎么了?姜玉泽!站住!坐下!”萧灵儿都把药拿出来了,这姜玉泽跑个什么鬼?又不是没看过?
真是的,做作!
“伤成这副模样,你也是极为了得。听闻九尾狐擅长蛊惑人心,你输给它也不是很丢人,脱了呀,要不我帮你?”萧灵儿拉着不知道为何身体格外僵硬的姜玉泽,要给他上药。
她猜想大概是因为输了,才这般不高兴的闹别扭吧?
萧灵儿把他摁在床边,又看了一眼另一边腻腻歪歪,尤为伤风败俗的两个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上药的苦差事还得自己来。
但见姜玉泽不肯脱衣服,一手揪着自己的衣襟,一手抓着被子。目光不断闪躲着,不敢看她的眼睛,颇像个受屈的小媳妇,萧灵儿大为心惊,莫不是?
“哎呀,这种事情吧,你情我愿就好,你不用这么看着我,你都这模样了。啧,这九尾狐口味重了些啊。”萧灵儿放平了心态,一时间也感慨万千,只得语重心长的劝他。
只见姜玉泽那雪白的衣服,已经被血水湿透了去。这帐子外面还有很多人等着他出去应付,而且想到那个陈旧的玄武宗纹,她心里就越发着急起来。看姜玉泽这个惨白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