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那边该完事了,宇文泰站起身说“我去看看阿齐他们来了没有。”
他走出山洞去,不远处的贺楼齐和刘武见他出来,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赶了过去将伞遮在他头上,一边说“丞相,马车在前面。”他回头对刘武说“去将车赶来。”
待到宇文泰和冉盈上了车,刘武问“回府吗?”
宇文泰想了一下,说“去璞园。”贺楼齐应了一声,快马加鞭先赶去通知了。
两人同乘一辆马车,一路沉默着。经过一天一夜的折腾和惊吓,又和宇文泰在山洞里闹了一番,现在总算能舒舒服服地靠在马车里休息一会儿。
刚一靠车里柔软的小榻,一阵困倦袭来,冉盈顿时有些昏昏欲睡。宇文泰见了,说“累了就睡一会儿吧。”
冉盈半闭着眼,本就已经半睡半醒,听他这样说,轻轻嗯了一声,便睡了过去。
而宇文泰一直靠在车壁上看着她,嘴角始终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浅笑。
一到璞园,两个侍女已经撑着伞等在外面,见他们到了,连忙迎了上去。
在众人面前,宇文泰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持重。他接过侍女手中的一把伞,见她们将冉盈接到了伞下,说“让她们伺候你沐浴,换身干净衣裳。孤晚点找你。”
冉盈轻轻点了点头。宇文泰见两个侍女一路护着她往里走去,这才放下心来。
几个侍卫也将他簇拥进去,一路走一路说“那三个杀手,一个被丞相当场杀了,另外两个都留了活口,武卫将军会连夜提审他们,以期他们尽快供出陈潜和史仲和,将这案子移交到大理寺去。”
“不用。告诉李昺,将人秘密关押,不用审。任何情形不得有丝毫的泄漏。”宇文泰阴冷着声音道,“让梁景睿他们先慌一阵子。”
莫那娄会意地点头,正要离去,宇文泰又说“还有,把郎英的消息盖住,不要让外界知道他的死活。搜查郎英越高调越好,消息,压得越低调越好。”
刚才回来的一路上宇文泰重新想了这件事情,他已经不打算经过大理寺了。卷宗进了大理寺,郎英作为当事人难免要被多番传讯。那帮大理寺的官员个个精通刑狱之事,是察言观色的高手。郎英在他们面前久了,不管是她的身份还是这件事情本身的真相都容易露出破绽。
不如放出一些消息,掩盖另一些消息,混淆视听,将水搅浑,让梁景睿那帮人看不清局势,惶惶不可终日,自乱阵脚,甚至自相残杀!
急什么呢?将水搅浑一些,然后静观其变吧。
跟着的几个侍卫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互相看了看,暗暗想,丞相如今对这些事是越发的狠辣和老练了。
两个侍女迎面过来垂首行了个礼“郎君,热汤已经准备好了,请郎君前去沐浴。”
“嗯。”宇文泰应了一声,撇下一众侍卫而去。
冉盈暂时抛开了那些奇奇怪怪的念头,在几个侍女的伺候下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水蓝色的半袖高腰襦裙,便披着湿湿的长发,由侍女们领着去找宇文泰了。
到了书房,见宇文泰已经洗了澡,换了那身出发广阳前一晚穿的白色的大袖长衫,一边看书一边在等她。
见她来了,说了声“去上药吧。”
一个小侍女上前将她延至书房一边的榻上坐下。在那榻上的一只松木托盘里,放着一只白瓷小罐。小侍女打开那小罐,一股草药的清香散了出来。她恭谨小声地说“我来帮女郎上药。”说着拉起冉盈的手,撸起她的衣袖。
那本洁白细腻如玉的皓腕如今破皮红肿着,是被绳索捆绑的伤痕。小侍女用白棉布蘸取白瓷罐里的黑色膏药,轻轻涂在那道宽宽的伤痕上。一边涂一边轻轻地吹着气。
那药膏涂上去凉凉的,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