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再见祝清,性子阴郁沉默到谷底,满心被仇恨填满。
共生蛊时常折磨的他头痛欲裂,只能借酒浇愁。
酒醉到深处,他脑中多出一段记忆,自己穿着龙袍,冲进一个青蓝火光弥漫的祭坛中救人……
火中的人,像是容衍。
他没有救到容衍。
公仪灏不明白,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他以为是发梦,或是犯了癔症,然而后来又有更多的记忆涌现出来。
越是醉的不省人事,那些记忆的片段就越是清晰可见。
更可怕的事,那些记忆中的事,一件一件接连应验,让他逐渐分不清哪片记忆是亲历。
公仪灏去找术士解惑,术士告诉他,想必是受什么阵法影响,导致今生连通了前世的记忆。
那是……他的前世?
一路消沉到底,蛰伏在暗处伺机而动。公仪休造反时,诓骗祝清他已被诛杀,祝清便为他殉情自尽了。
最后大仇得报,登上王位时,公仪灏只剩孤身一人。
大雍在他治下平顺了四十年,在王位上死去时,也只有孤身一人。
这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公仪灏日夜在忧思之中挟裹,两股相似却不同的沉重心绪几乎压垮了他。
不,至少祝清不应该为他而死。
术士说,命数天定,一切都皆无法改变。
在宫宴上再次见到祝清之时,公仪灏喝的烂醉如泥,冒出癫狂的念头。
命数中他和祝清不得善终,那就把命数造出一个和前世彻底不同的变数。
继续阅读!
他想要一个孩子。
和祝清的孩子。
于是他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
得到了一个孩子。
皇后的寝宫中烛火通明,祝清刚睡下,宫人通报公仪灏来时,她起身穿戴,迎接圣驾,面上毫无神采,如同木偶一般对他行礼问安。
公仪灏的目光有些失落。
不知从何时起,祝清看他的眼神彻底变成了这样,无悲无喜,无波无澜。
容衍说的对,他想要的终点或许没错,可他选错了路。
心魔生,难再除,一步错,步步错。
祝府的姑娘宁折不弯,下药,强取……这些手段折她辱她,纵使百般理由,恐怕也永远不会再获谅解。
但他一开始,就是想要留她在身边。
现在,算不算求仁得仁……
公仪灏将祝清扶起来,收敛心神,“平儿睡着了么?”
“嗯。”祝清点头,“陛下有事么?”
他来找自己的皇后,需要有事么?
富丽的寝衣衬得祝清脸色越发白,公仪灏伸手想摸摸她的脸,却被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他眼神微暗,猛地扯过祝清的手臂,抱起她压倒在床上,近乎撕咬地吻她的唇。
祝清身子清减了不少,一如既往地乖顺刻板,任由他剥了她的衣衫抵死缠绵。
可惜公仪灏太清楚她真正动情时的模样,对她隐秘的抗拒,根本无法视而不见。
他颓然地止住动作,瘫倒在一旁。
祝清望着上空,脸上笼着一层悲色,空灵的声音飘过来。
“我死后……能和筝儿葬在一起吗?”
公仪灏一怔。
他把戈白河的事瞒的密不透风,祝清倘若知道她唯一的亲人下落不明,一定以为又是他的手笔。
只因他当初买下金香楼,为她杀掉了祝隆。
她过于在乎她这个妹妹,在乎的让他嫉妒。
所以他刻意没有提过祝筝的下落,一心想知道,倘若祝筝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