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一年前就这样了……已经没救了。”
她望向地上被走得昏死过去,还在一滴一滴流着鼻血的男人。
“我在大学时认识了他……温柔、善良、一开始那么好……但是,人都是会变的……”
“我快死了,对他来说,肯定害怕着人财两空,爱上别人……也很正常吧……”
鸣神我渡依然是面无表情,房间里只有一张凳子,还放着枯萎的桔梗花,他无处可坐,蹲在墙角,像是沉默的大猫。
要论不插话这点,她的确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但问题在于你和心灵树洞说话,树洞也不一定能听懂。
“听说每样东西都是一点一点死去的,人也一样。”
“在我死之前,亲人、朋友、连自己的希望……都一点点死光了吧……”
那个当鸣神我渡邻居时,雄心壮志,以为自己能成为闪闪发光的女孩,也已经死去了……
她想到了第一次和鸣神我渡见面,这个男孩蹲在隔壁院外的草丛边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什么看……
“喂,你在看什么呢?”
“嘘……”鸣神我渡只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草叶上,一只翠绿色的螳螂正在啃食小小的蝉,那只蝉还没有死,可能是发育不良的原因,体型格外的小,此刻它奋力的挣扎着用力的扭动身躯,但螳螂已经啃掉了它的半边脑袋,复眼滴溜溜地转着,滋滋有味地继续啃食。
“啊,好残忍。”
夏繁很怕昆虫,但凡是4条以上腿的动物她都怕的要死,其中甚至包括经常可见的蜘蛛和蚊子。
但她更不希望看到这只蝉以这样的姿态惨死,因此她用力的拍了一巴掌草叶,那只螳螂摔落,到嘴的食物也被拍飞,但她似乎更恐惧这个突然攻击的庞然大物,嘴巴蠕动着,似乎是骂骂咧咧的走了。
“你干嘛?”
“我在帮它!”夏繁瞪着眼,很认真的说。
“别太自以为是了,强者啃食弱者,这本来就是自然界的法则。”
“不对!”夏繁气鼓鼓地,嘟着小嘴反驳。
“被这样活生生的吃掉,太可怜了,那只蝉肯定很痛,就算是捕食也不能这样啊。”
“因为弱小所以要被吃,弱者没有反驳的权利。”
“啊啊烦死了,你说话比大人还要惹人厌!”
夏繁对鸣神我渡的印象很不好,不亚于那种你去相亲,结果看到对面是满脸胡渣,一边抠鼻屎,一边饿死鬼般胡吃海塞的油腻大叔的感觉。
鸣神我渡的话给了她小小的世界一点大大的震撼,那时候大家都才八九岁,哪里知道什么世界有多残忍,每天期待着粉色的裙子,可爱的芭比娃娃……
但她好歹是认识了鸣神我渡,偏偏她又是个矛盾的人……
鸣神我渡没有朋友,总是独来独往,家里只有一个满脸猥琐还要故作伟岸的怪老头……
而她到哪里都是孩子们的焦点,放学回家都有一大堆朋友闺蜜护送,一群人走走跳跳,像是喧闹的麻雀群,可鸣神我渡一直是一个人……
她的妈妈是个基督教徒,从来都教她要乐于助人,要像太阳一样温暖其他人。于是她回家想了很久很久,觉得作为女王的邻居,绝不能这么可怜,至少要帮帮他……
不管是该死的圣母心泛滥,还是虚荣心作祟,总之她精挑细选了一只粉色的大头芭比娃娃,借用妈妈的口红当做画笔,画上了接近安娜贝尔的诡异笑脸,当做礼物送给鸣神我渡。
娃娃虽然诡异,但好歹没被鬼附身,毕竟鸣神我渡压根就没收。
“既然你不想要这个娃娃当你的朋友……那,就只有勉为其难,我来成为你的朋友好了!”
她们总在落地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