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走,太不安全了。”桑维斯说。
云霁说:“桑维斯,你今天有事吗?没事的话去我们家吃饭吧。”
桑维斯叹气说:“我也想去,不过我才刚回来,还有好多事情要跟我的合伙人对接,船上的货物也都还得卸下来,等我忙完了再来找你们。”
闵悉想了想:“要不这样吧,你现在就搬到我们那儿去,我们有马和马车,你忙完了就回我们那儿,我那儿环境安静,还能给你做好吃的,给你补补身体。你瘦得太厉害了,在我们离开里斯本之前能把你养得胖一点。”
迭戈一听,赶紧也劝说:“去吧,桑维斯先生,东家在郊外租了一个院子,你去了就住我的房间,那儿可安静可漂亮了,我有空了,就能来看你。”
桑维斯听到这里,想了想,觉得这主意也不赖,他在这里住着,三餐是在店里吃,就算是额外加钱,伙食也好不到哪里去,不可能和闵悉的厨艺比。
“那行,我就搬到你们那儿去,不会打扰你们吧?”桑维斯说。
“当然不会!你的行李呢,我们去帮你收拾,现在就过去。”闵悉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现在吗?”
“对啊,现在就去认门,在我家吃了早饭你再过来。”闵悉说。
桑维斯觉得这个提议很不错,便收拾好了行李,退了房,上了马车。迭戈跑步回店里去上班,他胸腔胀得满满的,仿佛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一般,太好了,桑维斯先生平安回来了,还搬到了东家那儿去住,从今天开始,他晚上都要回去,这样就能见到他最亲近的三个人了。
一路上,桑维斯说起了他这趟有如地狱一般的航程,被飓风吹得偏离航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回到原来的航线,却没有可补给的地方,到了一处岛上,想去补给,结果跟当地的土着发生冲突,补给没要到,领航员还受了重伤,从岛上逃出来后,船员们陆陆续续出现坏血病症状,等他们拼了命抵达锡兰岛才获救,船上已经有三分之一的没了。
“那段日子就跟在地狱中一样煎熬!”桑维斯说起自己的惨痛经历,依然忍不住抹眼泪。
闵悉抬手拍他的肩安慰:“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桑维斯抹了一把鼻子,说:“我想我可能是太久没出海了,已经不熟悉海上的情况了,结果这一出去,就导致这么多人失去生命,我对不起大家。”
闵悉继续安慰他:“桑维斯,这不关你的事。这是飓风,自然灾害,不是你能决定的。只能说这次的运气不太好。”
桑维斯无声地摇摇头,看来这个阴影一时半会儿是走不出来了。
本来重聚是一件开心的事,但桑维斯的经历实在过于惨痛,在陌生人们面前,他不能展露自己最真实的情绪,如今在闵悉和云霁跟前,重提起那段经历,这才止不住真情流露。
闵悉想起来一件事:“桑维斯,我们托你带的信,你帮我们送出去了吗?”
桑维斯回过神来:“哦哦,去年在马六甲的时候,我把信交给了一个中国船长,他说会帮忙带到中国的。”
云霁和闵悉听到这里,都松了一口气,这样信被送到家的可能性会比较大。
到家后,闵悉赶紧去做饭,做了香喷喷的海鲜饭给桑维斯吃,桑维斯吃着吃着就泪流满面起来。
闵悉和云霁见状,对视一眼,还是闵悉开口说:“桑维斯,怎么了?”
桑维斯咽下一口饭,说:“我觉得,活着真是太好了!”
闵悉说:“是的,能活着回来,说明你是幸运的。你就在我们这里住下,过段时间,我们离开之后,这里你依然可以住着,房子是我们租的,到明年三月才到期。到时候你是接着住还是搬走由你自己决定,我租这房子花了20雷亚尔每年,因为我是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