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璇和宁鸿渊都有些惊讶,魏帝知道禇璇身体不好,若无大事肯定不会晚上召禇璇入宫,这一来一回必然是要在宫里留宿了。
两人以为是宁景骁出了什么事,来到前厅询问后才知道不是儿子出事了。
宁鸿渊担心禇璇的身体,和来传旨的人说,要一起入宫。
传旨的内监一脸为难道:“陛下只召郡主前往,溱国公不要让奴才为难。”
禇璇一听便知不是好事,她想去换身衣服再入宫,也好趁机安排一下,可内监催促的急,让她即刻进宫。
她只能温声安抚宁鸿渊,“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不管听到任何消息,都不要轻举妄动,切记!”
宁鸿渊也猜到了,心中开始彷徨不安起来,“是不是……”
“我自有应对之策,看好家里,别冲动,有事找叔爷商量。”
如果只是这块玉佩的事,魏帝还不至于杀了她,只是别牵连到旁人便好。
禇璇跟着内监入了宫,宁鸿渊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就带兵闯宫,总之不会坐以待毙。
入宫后,禇璇便上了软轿。
虽说在轿子中,可禇璇能感觉到这不是去勤政殿的路。
她掀开轿帘,发现已经身在后宫,只是不知是去哪座宫殿。
禇璇怕此事有诈,当即命令轿子停下,“这是要带本郡主去哪?”
领头的内监道:“陛下命奴才等带郡主去坤宁宫。”
坤宁宫?
皇上怎么想起去坤宁宫了?还在那里召见?
这几个内监都是魏帝用惯了的人,禇璇也都认识,想来他们应该不敢假传圣旨。
到了坤宁宫外,殿内已经灯火通明,内监把禇璇带到正殿外,就退了下去。
禇璇深吸一口气,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禇璇环顾四周,殿内一尘不染,一应器物一样不少,并不像一座无人居住的宫殿。
再往内殿走去,只见内殿的墙上挂着一幅没有五官的仕女图,魏帝站在画像面前佝偻着身子,背对着她,看不清表情,魏冲则站在一旁,朝禇璇偷偷摇了摇头。
禇璇知道,魏帝应该是来兴师问罪的,她跪地行礼,“参见皇祖父!”
魏帝没有回头看禇璇,用无比苍凉的声音问道:“在你眼中,可有把朕当祖父了吗?”
禇璇轻笑道:“不管我想不想,您都是我祖父,这一点谁都无法改变。”
“所以,你根本就不想要朕这个祖父是不是?”
禇璇没有回答,选择了沉默。
魏冲都急了,示意禇璇说两句好话,这个时候不是置气的时候啊。
魏帝突然转过身,无比愤恨地瞪着禇璇,怒吼道:“你忘了你现在的一切是谁给你的了!你想让禇铭赫给你当祖父,下辈子吧!”
禇璇从未见过魏帝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哪怕是她和禇正梧一起逼宫,魏帝只是气愤,痛心,可现在却是赤裸裸的恨意,恨不得杀了她。
禇璇对上魏帝目光,毫无惧色,“我从未想过让他给我当祖父,他是你的兄长,基于你的关系,我唤他一声伯祖父,并没有错。”
魏帝怒气不减,声音更加锐利,“你是只唤了他一声伯祖父吗?你是在床榻旁伺候他至死,你还为他披麻戴孝,安排他的身后事!”
禇璇没想到魏帝连这些也知道了。
“难道这不应该吗?你抢走他心爱之人,又抢了他的皇位,你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还命人杀他,作为你的孙女,我照顾他一段时间,我替你去赎罪,有什么错?”
禇璇说的都是事实,若不是魏帝把凌王害得那么惨,何须她去照顾,他会与心爱之人生儿育女,他会问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