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手头上钱借我点儿,不多,就五十块,我有急用!”
接了李的烟,才知道上了这老小子贼船,“我没有钱,不过我可以给你想个办法,从别人那儿给你转,晚上去我家,写个条子吧!你知道我二女儿头回生病,花去不少,兴巧编了牛笼嘴,要不然,肯定拉下饥荒,李队长,急不急用?要急用,我现在就回家,上东庄他二舅家给你转,头几天刚卖了头猪!”
“你老小子就给我扯慌吧!明明是自己屙下的,却说是狗拉下的,你这只老狐狸忒不地道了,英雄不问出处,老子不问来路!”
“不信拉倒,我也没办法!”
“你会没钱?说给鬼听,鬼都不相信!”李宜忠吹吹烟灰,看见李建木心猿意马往这边张望,这个酒鬼哈欠连连,估计酒瘾上来了,锄在手下,东一下,西一下,老没个准成,“李建木,你大烟瘾犯了?再这么没准头,今天只给你四分工,出工不出力,想什么呢?忽悠鬼呢!我看你就是半个男人,大半个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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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当你大,可能吗?”李建木就是个蔫拉鬼,做什么事拖拖拉拉,疲疲疵疵,凡事比别人慢半拍,话不多,有一句噎死人,别人都笑喷了,他却一本正经,“笑什么笑?有那么好笑吗?”
“好!李建木,你属蚂蟥的,无骨还长着吸盘,拿你不动,捏你不起,你怎么是这么个二货?偏偏又儿女双全,我都不知道老天爷这么开玩笑,给你个好女人,让你糟塌!”他的右手食指点着李建荣,气得摇头晃脑。
“天注定,月佬配就的,你鸟人一个,草人一个,岂是你等凡胎肉身能明白的?”
别人冷眼旁观,看得舒服,听得悦耳,像水从陶器裂缝中渗出。
贾福生一泡稀屎拉得面黄肌瘦,在坡口扶着小树,人虚得不行:“李宜忠,我要请假,受不了了!”
“那事还作数不?”李宜忠围着他看一圈,见他弓着背,“真的假的?还是装的?”
周芝蔓目光中有沙子,看得李宜忠不舒服,这老娘们炸刺,老是挑他毛病,这是要起义咋地?烟吃得烂透,死火都灭了,烟屁股还夹着。
“五十还是一百?不给假,晚上你也不用去我家了!”贾福生天生就是个狠人,但救过他,回忆在风中不咸不淡,有许多过往的细节是模糊不清,象湿地上被水流冲过的脚印,一切若有若无,似乎没有落井下石过,但威胁过他,通常是他一妥协,贾福生就放他一码,当然,妥协是带着贾开定的条件,贾既他妈睿智,又他妈爱占小便宜,顽劣的鸟人一个,在贾的人生字典里,凡事皆可变通。
“这个……这个……”狗日?头,一百更潇洒,五十更紧凑,毕竟第一次刨坑,顾忌太多,贾氏不缺钱,别人要想从他手中诈出个芝麻,恐怕没有三个绿豆是不行的,“还是……还是算了,五十好还!”偷吃毕竟不光彩,借债偷吃,更是不可饶恕。
贾福生就象相面的瞎子,摸得着他的骨缝,“又上城里?那个世界花里胡哨的,你是汪里的淡水鱼,放到海水里,水虽多,哼哼,活不了,你小子满面酡红,这是沾了桃花粉,要走桃花运,那里风高浪急,一不小心,淹死在里头就可惜了,多少人,从容进,落迫死,前车有鉴!”
“滚!滚滚!屁话咋这么多?我就不爱听,总把别人往坏处想,亏你想得出!尿性!”
“好嘞!”贾福生小跑几步,拾起地上锄头,“走喽!”
“李队长,收工啦?”有人问。
“收你个头!”
“那……那他咋就走啦?”贾福生脚步快如雨脚,这小子刚才是装怂。
“我派他去有事!”
“什么事?”
“我是队长你是队长?有什么事,我还要向你汇报?干活,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