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要过来,就直接了当,躲躲闪闪,见不得人吗?
我不紧不慢,象钓鱼一样,张驰有度,我看见她,听得见那清嗓子声音,那是某种信号,并非嗓子里有痰。
第29章:
阳光初升,风戏影子,影子跌跌撞撞,路上还没有多少人,至少那条路上人少,田野里风光不再诱人,瘦了,弱了,单薄了,成片了,风可以让它们翻转,苍凉就在风里,不用吐嘈,它已经自惭形秽了,该去终需要去,我终于站住了,她象风,难得方向一致跑过来,“北爷,你昨天回来的?你考了个全国第三,是这个!”她竖起大姆指。
“不值一提,风卷浪花。”
“风闲的,浪花碍它什么事?”女人较起真来,你能笑喷了,她笨得可爱,许多年之后,我才明白:她是我生命里的“刘巧珍”,可惜了,我不是那忘恩负义的高加林,我不是她的“加林哥”,我们没有逾越辈份的鸿沟,去弄得满村风雨,后来回忆:主要是我?了,虽稠厚,不能立如墙,只能淌,淌得慢,也是淌。
我笑笑,皮里阳秋,她虽不是牛,识得五谷,不认七音,对她弹了,就算是《胡笳十八拍》,她也听不出苍凉,至于激越什么的,掉在心外,掉不进心里,她真可爱,不是知音,无须烦恼,“那事过了,不要纠结,还好嘛?”本是一句部候,或是开场白,就象那时人,一见面就问,“你吃了吗?”只要吃过,一天阿弥陀佛。
“怎么会不纠结?城里你的那个女人我见了,人白脾气臭,敢看不起乡下人,让我怼回去了!她吵架不是个!”她不无自豪给我追述她去找我的过程,“老娘是干啥的?她不行!”
“哟,能耐!你咋就知道是我的?她身上写着我的名字?挂哪儿了?”我冷哼一声。
“我猜的,我说她给你一百块钱,让你退回去了,她脸色难看,没有和我对顶,八九不离十,这事,你做得象个爷们!”她又竖起大姆指,“人比我俊,我承认:一白遮三丑,丑也不丑了,我虽黑,但健康!”
“瞎扯啥嘞!白与黑和健康没关系,李红旗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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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卖菜,就是吃辛苦,没办法,他就这命!”
“你是啥命?”
“草命,随风死,跟雨长,但是……”
“能耐!还会用‘但是’了,还会用啥?都一古脑倒出来!”我撩拨她。
“你一个大学生,逗俺老实鬼干啥?”
“你老实,恐怕睡着了都不老实!”
“你上俺家看啦?乱说!”娇羞让她一脸桃花红,她不是黑,而是略带焦黄的小麦色。
“你大哥复员了?”
“嗯!在船上,我家船大,指望三哥一个人不行!”
“不还有你大吗?”
“他东跑西踮的,许多事要他张罗!”
“李红旗为什么不喜欢在船上?”
“拘磨人,一在水上几天,哪如岸上好?”
“说得是,还不快去弄菜,小心你妈发现了,你不务正业,不得骂你?”
“告诉你:我妈不管我了!”
“不管什么意思?你爱咋咋地?包括你找婆家?”
“你胡说!我哪有!”
“迟早的事,害什么羞?”
“你不要我,我就一辈子一个人过,我想好了!”
“你是个傻子吗?我要当和尚,你就当尼姑?”
“就是!”她态度坚决。
“镜中花,水中月!人要长大,岁月终须会老!你不要来祸害我,让我背上恶名!”
“想得美,该你背就得背,不背不行!”
“你咋浑蛮不讲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