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你猜怎么着?”
张若尘没有接话,只是凝神静听。
“去的两人,都是有一定修为在身的异人,他们进去后,发现戏台上空无一人,但唱念做打之声不绝于耳。”
“甚至能清晰感受到‘旦角’的哀怨、‘生角’的悲愤这种纯粹的情绪波动。”
“他们试图用常规手段驱散,却毫无效果。”
“那声音,那情绪,仿佛根植于那座戏楼本身的历史和无数在此演绎过的悲欢离合之中。”
“最后还是一位老辈人物点醒,那并非鬼魂,而是那座古戏楼常年累月承载的‘悲戏’这个概念,在天地灵炁和那莫名‘活性’的刺激下,具象化了,成了一种……近乎‘精灵’的存在。”
“后来呢?如何处理了?”张若尘追问道,他感到一种新奇而又毛骨悚然的感觉。
“难办。”张之维摇摇头,“它无形无质,却又真实存在,常规攻击如同打向空气。”
“最后是请了一位精通音律和神魂之道的人,连着三夜,在戏楼中弹奏安魂静心的曲子,并以自身神魂之力与之‘沟通’,慢慢抚平了那积累数百年的悲意,才让那戏楼重归寂静。”
“至于请的那人你也认识,不是别人,是全性的夏柳青,因为这件事情,他现在也算是被半招安了吧。”
“但这只是一个个例。”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沉重:“山川河流,古宅老树,甚至是一些流传久远的传说、民谣,都可能因为其承载的‘念’足够深厚,而在如今这个特殊的环境下‘活’过来。”
“有的无害,甚至懵懂如婴孩;有的则因承载的是恐惧、战争、瘟疫之类的负面概念,天生就带着混乱与恶意。”
“陆家那边前几日出的岔子,就与此类似。”
张若尘恍然:“陆伯父家……也是这类事件?”
“嗯。”张之维点头,“陆家祖传的一块镇纸,据说是某位先祖心爱之物,伴随其批阅公文、处理家族事务数十年,沾染了极强的‘律法’、‘规矩’的意念。”
“前几天夜里,那镇纸突然‘活’了,在其影响范围内,一切行为都必须符合某种它认定的‘古礼古法’,稍有逾矩,便会受到无形压制,好几个陆家年轻弟子差点被自身的炁给憋出内伤。”
“陆瑾那老小子的通天箓虽强,但对这种源于自身家族历史沉淀的‘概念造物’也有些投鼠忌器,怕强力摧毁会伤及家族根基气运,所以才火急火燎地叫我去帮忙。”
“我们俩老家伙费了不少功夫,才将那‘律法’意念重新安抚、封禁回镇纸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