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听得一头雾水,冷青堂却知部下非是胡言乱语,逐的与玉玄矶互看一眼。
程万里突然想到什么,惊愕喊出声来:
“坏了——”
……
桂平皇家行宫外,新帝华南信带领一小队御林军与随侍的陈英陈公公,秘密接见了南珠玉珏的主人。
那人外套一棕灰色披风,一张脸被宽大的风帽遮挡去四分之三。
寂静的月光洒在他的肩上,将他清瘦的身影拉得更为修长。
在他脚下是一四四方方的红木漆盒,描金的盖子拢得严丝合缝。
以华南信与手下站立的角度,根本无法看清来者的五官,然这已不是谜题。
因为他向新帝呈交玉珏的过程,便是有意对其表明真身的手段。
华南信巍然屹立,犀利的眸子锁定对方暴露在风帽外的口鼻,轻笑:
“没想到王爷您不仅活着,还会主动跑来求见朕。更没想到,王爷至今随身带着先皇恩赐你的玉珏。”
来人拱手,沉冷的嗓音透着挥抹不去的疲倦:
“臣欺君罔上罪该万死,然臣受华南皇氏多次恩赏就是没齿也难忘怀。此番深夜前来有事向皇上秉明,臣依旧感念君恩,只想继续为朝廷效力。”
华南信眉眼狡猾挑起:
“哦?朕早已下旨任命新任水师统帅上任,天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难道王爷还能叫朕出尔反尔,收回成命不成?”
来人眉眼不眨一下,迅速踢出脚下的漆盒:
“就算再没机会,臣也要创造机会。”
华南信垂目看了看,示意陈公公。
陈公公细步上前,蹲身打开盒子的刹那间,一声卡脖子惊叫,一屁股跌坐在地,又连退了数步。
盒子里是颗人头,即便蓬头垢面满是血污,华南信也认得它的五官。
人头的主人,正是从京城前来桂平、即将上任的东清水师统帅姚启。
华南信对空击掌,不冷不热的说着:
“好啊、好,王爷果是有胆识之人。如此,你便说说看,你用什么重要消息换回你的水师营统领大权?”
来人翻手取下风帽,袒露在寒冷月光下的脸色尤为惨白。
唇弧勾起,他的身子微微一躬,漫声开口:
“闵瑞参见皇上,敢问皇上,冷青堂未死的消息对您而言,够不够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