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延黎举着旗帜扬声呼喊:“弓箭手——!”
“放箭!!!”
“杀——!”
突如其来的伏杀打的闵文山措手不及,即便是他已经先一步做了警示,盾兵挡了一下,却也挡不住那山上层层滚落下来的木墩和巨石,军阵被打乱的一瞬间,箭雨紧随其后而来。
闵文山被亲兵护卫保护着,自是毫发无伤,目光四下端看一眼就看到了那站在峡谷上方手握军旗号令的宗延黎。
“力擎,那是主将!”闵文山当即唤了薛力擎道。
“义父先走,我即刻跟上!”薛力擎顿时明白,手握银枪拍马冲了过去。
宗延黎也瞧见了那银光铠的薛力擎,当下眸色一凛,道了声:“来的好!”
二人于峡谷中段骤然碰上,龙飞光只看了一眼就接管了军令,并未贪功去追跑走的闵文山,而是直接将齐军中段撕开,欲要将那后半段未能通过峡谷的齐军尽数吞吃。
取将首固然好,但是他始终谨记军令,此番伏兵于此为的是削弱齐国兵力!
若强追将首,恐怕会被其首尾合围而击溃,那么今日伏兵就完全没有意义了。
龙飞光持军令绞杀敌军之时,宗延黎已是横刀拦于身前与薛力擎打在了一起,在这乱石之下,二人纵马之势略有些碍手碍脚,那一杆银枪似灌着千钧之力朝着宗延黎挥来。
锵——!
宗延黎以长刀挡下,从来都是她力压别人的,而今日她竟是觉得膝盖一沉,手臂弯曲不得不以肩膀为托力,方才堪堪接住了薛力擎这一击。
“你竟能接下我的枪!”薛力擎也为此震惊,瞬间收起了轻视之心,眸色沉沉盯着宗延黎那青铜铁面,电光火石之间似是猛地想起了什么,双目睁大道:“你就是宗延黎?”
“呵……”宗延黎甩了甩发麻的手,深吸一口气打起十二分精神抬眼凝视着薛力擎。
“那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薛力擎骤然腾升起十分战意,大喝一声再度朝着宗延黎杀了过来。
宗延黎一步踏前,无丝毫惧色再度迎敌。
随着厮杀声渐近,宗延黎已不知生抗下了薛力擎多少次,薛力擎也没好到哪儿去,宗延黎刀势霸道,即便是拼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要给薛力擎来一下,如此莽夫的打法让薛力擎生了怯意。
再一次被宗延黎划开了胸口甲胄之后,薛力擎忍不住扭头,见齐国兵马几乎都通过了峡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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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无恋战之意,吹哨上马转头看向宗延黎,眼中带着浓浓的忌惮和杀意:“宗延黎,来日再战我必取你首级!”
“你先顾好自己的脑袋吧。”宗延黎呵呵一笑并未阻拦薛力擎的离去,或者说她并没有能力阻拦。
薛力擎握紧银枪纵马离开,宗延黎捂住胸口压下喉间腥甜之色,忍不住以长刀驻地单膝跪在地上,虎口裂开的血痕如此清晰,她压着胸口的痛意将喉间那口血生生咽了回去。
闻年满身是血冲了过来:“将军!”
他眼底似有尚未褪去的血红,脸上带着紧张和担忧。
“咳,没事。”宗延黎缓了缓站起身来,哑声说道:“战况如何?”
“后方被截断的敌军尽数歼灭。”闻年鼻息有些粗重,伸手握住了宗延黎的手,他低声说道:“我扶着将军。”
“回营。”宗延黎任由闻年扶着上了马,迅速清扫了战局,拿走了可用军资带着兵马就回营了。
她所伤在暗处,前胸后背一片淤青带着几分血色,手臂处微微颤抖,宗延黎端坐帐中,低头看着腹部上方肋骨处,伸手按了按痛的她面容扭曲,绷直的背脊都弯曲了几分。
薛力擎太强了,正面对敌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