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起来,也不知道半夜谁把我放回床上,抬头问他,“你呢?吃过了么?”
胖子转身把早饭拿给我。
“是我先去吃,还给你们带了饭,小哥生怕你不够吃,自己又去餐厅了。”
我下床站起来,还好,昨晚醉烟之后的难过,睡一觉好像全过去了,飞快把自己收拾好,随便吃几口早饭,还剩下许多。
闷油瓶怎么还没回来。
胖子把背包收拾好,看我在那团团转。
他说,“不等了,我们去找小哥然后走吧,百岁老人可能在城市森林迷路了,下次我要在他脑门上安个导航。”
我心说怎么可能,他记路可是一绝。一拉开门,见他正站在门口,刚好跟我们面对面,倒把胖子吓一跳。
退完房就开始上路,高速一节一节堵的很瓷实,我们转从国道走,也是堵堵停停,堵得糟心。
我和胖子轮流开车,两个人都开到风中凌乱,屁股要坐成方的了,最后连闷油瓶也被架上了驾驶座。
终于还是决定上高速,过了剑阁和广元总算是出了四川界,进入陕西境内,又一路磕磕绊绊开进了秦岭山脉,我看着连绵不绝的山峰一直延至天际,想起来秦岭底下的青铜神树。
那地方我应该还能找过去,如果我有利用青铜枝桠复制一个我,又会是什么样子,他的心会和我的心一模一样吗?
应该不会,看老痒就知道了,虽然记忆和面容还跟以前一样,但整个人看着就莫名诡异,遂彻底歇了这份心思,那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就算是我也不是我。
我这颗残破不堪的心在这世上应是唯一无二。
我开过一段又换过胖子开车,我在副驾睡着。结果福将也失灵了,在某一段山路又堵住了,两边都是青山相对,郁郁葱葱,据说前方出了连环车祸,还挺严重,正在疏通,要通行大概还要等一等。
白天很热,但太阳落下之后,山间变得凉爽宜人,不少人趁机下车吹风。胖子等得无聊,也打开车门下去活动身体,没多大会儿,就见他跟旁边一东北哥们儿聊得热火朝天。
我下去走了圈又回到车上,靠着车窗听胖子在那摆龙门阵。
那东北哥们儿应该定居在四川,这一趟是夫妻俩带小女儿出来西安旅游。小姑娘只有六七岁,活泼可爱,同样是个小小社牛,嘴很甜,跟小蝴蝶一样到处跟人打招呼,那哥们儿和胖子就跟在后边慈祥的看着。
她还好奇的爬进我们车里,叫我叔叔,叫闷油瓶哥哥,险些把我气出内伤,最后她送给我们一人一块巧克力糖。
我转身送给了闷油瓶。
晚饭三个人又啃起泡面,胖子啃得生无可恋,已经无力吐槽了。
七八点钟天完全黑下来,那东北哥们儿突然来敲我们车窗。我们三个聊天都聊累了,正困得迷迷瞪瞪,甚至闷油瓶已经睡着了,胖子睁开眼,降下车窗问他怎么了。
他说小姑娘不见了,他刚才趁着夜色去上厕所,他媳妇儿跟姑娘留在车上,车门可能忘了落锁,回来就看见媳妇睡着了,而小姑娘不见了。
夫妻俩已经急疯了,他媳妇儿根本说不清怎么不见的,就一直在那哭,估计是小姑娘下车找爸爸,天太黑迷失了方向,胖子立即下车去找,然后周围的车也下来人问,一起帮忙找的人越来越多。
我看半天都没结果,心里觉得有些不妙,一个小孩子应该跑不出多远,是不是被人拐带了?那就麻烦了,要一辆辆车找过去。就打算也下去帮忙,闷油瓶轻轻按住我肩膀,示意我留在车上休息,他去。
我捂着肩膀留在车上,回头看他拉开车门出去了。
我翻开手机,坎肩和王盟至今还没回信,真是的,谁去上吊根本无所谓好吧,两个人猜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