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和张山峰守着陈平安一夜不眠,住在隔壁张山峰房间内的柳赤诚睡的正酣。
第二日大早,客栈内的某间客房传来阵阵读书音,声音极大,像是在故意告诉所有人,我很努力,我很勤奋,我势必考取功名。
王景听着隔壁动静,攥紧了拳头,想要一拳捶死装模作样假装用功的柳赤诚。
张山峰却阻止了,“王兄,你无需出手,招惹众怒,自然有人会为你出手。”
果然,不多时隔壁房间就被人一脚踹开,打的柳赤诚鬼哭狼嚎,哀叫连连。
王景听着隔壁动静,顿感愉悦,“这货肯定是想借自己的读书声,吸引些慕名而来的姑娘家……真是骚包啊,没成想换来了一顿好打,哈哈哈,真作!”
隔壁声音不绝,“君子动口不动手……嘶,别打脸,别打嘴!……救命啊!”
陈平安醒来了,他气色很好,舒展着筋骨,对着王景张山峰灿烂一笑,后怔了怔,面容变得愧疚。
两人担心他,守护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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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隍庙发生怪事,一早进香的郡城百姓,看到了恐怖一幕。
城隍以及文武庙金身泥塑上布满了蛇虫蝎子,现场密密麻麻狼藉一片,百姓吓的哭爹喊娘,狼狈逃窜。
离郡守府最近的赵府,却热闹非凡。客栈内表演几天的老神仙引发全城轰动,据说赵府特意花费重金将他请来表演,且邀请胭脂郡的达官显贵们,前来观赏。
老神仙位于湖心高台之上,大袍微动,就有四名美人凭空浮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吹拉弹唱也是信手拈来。
还会吹箫!
刘郡守和嫡子刘高华也赫然在列,拍手叫好……
正在此时马将军一身戎装匆匆赶来,在刘郡守耳边嘀咕几句,郡守面容凝重,思索片刻,冲着马将军点了点头。
身材高大马将军将佩刀抽出高举,气势雄浑道:“今日表演就此结束,都散了!”
众人觉得这狗屁将军就是来煞风景的,瞬间唾骂声,议论声阵阵,只是接着几十名官兵跃然而入,逼迫众人散去,这些有头有脸的胭脂郡上层人士,看着长刀横胸,各个面容不善的官兵,气愤拂袖离开。
老神仙收回术法神通,端立湖心平台,一脸风轻云淡。
刘郡守觉得捣黄了老神仙的精彩表演,心怀愧疚,对着老神仙深深作揖表示歉意。
老神仙朗声道:“无妨无妨,我也看出了郡城危机,可助你们一臂之力。眼下我可跟马将军一起伫立城头,俯瞰全局。”
马将军对老神仙大名也是仰慕,“老神仙,你知我?”
老神仙抚须微笑,轻轻点头。
郡守大人得到强助,笑容满面,“有劳了仙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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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郡被大阵包裹,原本晴朗的天空,变得阴郁诡异,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即视感。
城中灾祸不断,东南西北皆是由点到面,祸事开始蔓延。
河中妖孽吃人,城外方圆百里的乱葬岗没有了城隍文武庙神灵压制,无数冤魂跃入城中潜伏,似乎在静待有人一声令下。
郡城内人心惶惶,有人驾乘车马带着一家老小准备出城躲避,结果发现,虽是城门大开,官兵也愿意放行,但前方却好似有无形光墙,飞奔的骏马瞬间头破血流,车马轰然翻倒。
一处街巷,经营了二十多年的米家铺子也歇业打烊,铺子二楼,米老板和一对夫妇正在喝酒吃肉十分欢快。
那吃的满嘴流油的汉子对米老板恭维道:“米老魔就是米老魔,没你这么多年日日进香让你城隍吸收邪魔气,大阵维持的不会这么容易。”
米老魔哈哈一笑,“二十年步步为营编制的大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