鲲首领撞在岩壁上，庞大的身躯缓缓滑落，眼窝中的金光剧烈闪烁，黑膜裂开的缝隙中渗出金色与黑色交织的血液，显然受了重创。

而就在这时，乌娅也彻底放开了手脚——她虽没有查雅那般如闪电般的速度，却继承了人鱼一族最纯粹的蛮力，尾鳍摆动时带着沉闷的“哗哗”声，像一柄重锤砸向海水，身形如银灰色的攻城锤，朝着最近的一只鲲直冲而去。

那只鲲正试图偷袭查雅的侧翼，刚张开巨口凝聚能量波，乌娅已如离弦之箭般撞了上来。

“嘭”的一声闷响，人鱼坚硬的肩甲狠狠撞在鲲的侧腹，黑膜瞬间凹陷下去，里面的内脏似乎都被撞移了位，鲲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金色能量波失控般朝着海面射去，在海水中炸开一道细小的水花。

乌娅没给它喘息的机会，双手抓住鲲的背鳍，硬生生将这只比她体型大两倍的鲲掀翻，随后用膝盖顶住鲲的腹部，尖锐的指甲顺着黑膜裂缝狠狠抠进去——“撕拉”一声，黑膜被撕开半米长的口子，黑色血液喷涌而出，溅了乌娅满身，她却毫不在意，反手又抓住另一只凑上来的鲲的尾鳍。

“乌娅，右边有三只过来了！”

查雅的声音带着急促的水流声，她正以极快的速度绕着一只鲲游动，银蓝色的身影在海水中拉出残影，那只鲲被晃得瞳孔涣散，尾巴胡乱甩动，刚好挡住了另外两只鲲的去路。

乌娅闻言，猛地转身，尾鳍在海水中划出一道弧线，借着惯性将手中的鲲甩向冲来的三只鲲——“砰砰砰”三声碰撞声接连响起，四只鲲撞作一团，体表的金光都被撞得明暗不定，查雅趁机绕到最外侧那只鲲的身后，尾鳍狠狠抽在它的头部侧面，这只鲲瞬间失去平衡，朝着海床坠去，被两名水魈趁机抛出困龙网，牢牢缠住了躯干。

两只人鱼一速一力，配合得愈发默契。查雅像一道灵动的银蓝色闪电，在鲲群中穿梭游走，时而用尾鳍拍打鲲的眼睛，时而用指尖划开黑膜裂缝，将鲲群搅得鸡犬不宁；

乌娅则像一尊移动的堡垒，哪里有缺口就堵在哪里，无论是硬碰硬的撞击，还是近身撕扯黑膜，都毫不含糊。短短一刻钟，又有六只鲲栽在她们手中——有的被查雅绕晕后撞碎头骨，有的被乌娅撕烂黑膜失血过多，还有的被两人合力掀翻，让蛟龙们趁机喷吐龙息烧成焦炭。

海水中的血腥味愈发浓烈，青色的龙血与黑色的鲲血在海水中交织成诡异的图案，龙渊深处的七彩源力光柱不仅停止了被吸收，甚至开始有细微的七彩光点朝着根源之石回流。

剩余的鲲群只剩不到二十只，个个带着伤，眼中满是恐惧，之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连游动的速度都慢了几分。

“一群废物！”

鲲首领终于从岩壁上爬起，断裂的背鳍耷拉着，眼窝中的金光因极致的愤怒而变成了猩红，它发出尖锐到刺耳的共振，声波在海水中扩散，震得周围的碎石都在“簌簌”发抖：“都给我拼了！今天要么杀了他们，要么咱们一起死在这龙渊！”

剩余的鲲像是被抽了一鞭子，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纷纷张开巨口，金色的能量波在口中凝聚，海水中的温度骤然升高，连水流都开始变得粘稠。可没等它们发动攻击，领头蛟龙已拖着断裂的龙骨冲了上来——

它的鳞片掉了大半，青色的龙血顺着腹部不断滴落，却依旧嘶吼着：“想动她们？先踏过我的尸体！”

话音未落，它已喷吐出一道比之前粗壮数倍的龙息，淡青色的火焰瞬间吞没了两只鲲，那两只鲲发出凄厉的惨叫，黑膜在火焰中快速融化，露出里面溃烂的皮肉。

“蛟龙一族，随我冲！”年迈的蛟龙嘶吼着跟上，它虽瞎了一只眼，却依旧精准地咬住一只鲲的尾巴；

年轻的蛟龙们更是红了眼，有的用身体挡住金色能量波，哪怕被炸开大洞也绝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