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钱,如何?”
陆然(假装)思考,例行喊价。
“三个,不可能再出更多。”
殷寿觉得自己已经胜券在握。
“三枚十个,不然就算了。”
陆然几乎就要放弃抵抗(假装)。
“三个。”
殷寿已经有转身要走的意思。
“嘿!”陆然(发自内心)地笑了一声,“寿老板你不愧是本镇的首富,做生意,俺实在不是你的敌手。”
“就市论市,在我看来这东西其实这个价格也不值,毕竟陆老板你得来并没有什么成本。”殷寿差点就说出了那个深潭所在。
“行吧,那就如此成交,殷老板你回去在家等我,三日之内我带着东西上门拜访,到时候还请殷老板准备好现钱。”
“好,现钱随时都有,我自会在家等你。”殷寿眯起两只窄眼睛,终于在陆然的背后无声地笑了,露出满口黑黄相间的烂牙。
……
三日之后,陆然挑着两筐鱼,夜半就下了山,天刚蒙蒙亮就敲响了殷寿的家门。
那边,殷交得了殷寿的命令,彻夜在门房守着,一看见是陆然来了,急忙引陆然进了屋。
还是那间堆满了货物象征着财富的仓库,还是仓库最里面那间密室,甚至于一直在算计的账房也依然在那打着算珠,这样的一个清晨,陆然与殷寿完成了可能是羊镇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交易。
一百枚金豆,三百个钱,对于殷寿而言,可能是全部身家的十分之一,倒是并不肉痛。
对于陆然而言,这已经足够他东山再起,甚至能允许他再遭一次天灾。
至此,在陆然揣着钱走出殷寿家大门的那一刻,其实葫芦头和陆然的“变废为宝”计划几乎已经完成,只是后来的种种发展大大超乎了葫芦头和陆然的预料。
这两人,一个是阅尽了人间事的人仙,一个是不停穿越异世界的人精,可他们还是低估了人性之恶对于人类本身的杀伤力,但也就此得以窥探到了关于羊镇、关于殷族之秘辛的一角。
一个月后的一天,按照陆然一直沿用的夏亚纪年,这天应该是新历一一六零年十月初十,是他的儿子陆放的诞生日,同时也是羊镇食肆厨子殷达的死期。
过去的一个月,殷氏三人都相对安生,殷福在养病,殷寿秘密找了两名铁匠,在研究那些到手的黄金,殷达一个钱一枚的低价买了陆然几枚金豆之后,他决定听从葫芦头编的那几句经文的指示,躺平等待好运的光临。
陆然一开始依旧下山卖鱼,观察了数日觉得可能暂时无事了之后,便开始筹划年内先将果园重新开起来,但是葫芦头劝他不要着急,至少等今年过去。
陆然将葫芦头的话记在了心里,又等了几日依旧风平浪静,但是这种平静却让陆然开始觉得有些坐立不安,今日无事发生固然是好,可是明日呢?接下来的每一日呢?
陆然决定未雨绸缪起来,他先是将从殷寿处得来的三百钱藏到了水潭附近,又花了数天时间将家中的门窗都加固了一遍,最后他还从镇上打铁的殷光手中买了三把尖刀,两个房间各藏一把,另外一把则随身携带。
日子就这样毫无波澜地来到了这一天,十月初十,该来的孩子总归会来,该来的祸事也同样无法避免。
这一天清晨万隐心便说自己觉得不太对劲,恐怕是要生了,陆然也不懂这些,便想着去取些钱,雇两个今日上山来的信徒将万隐心抬到山下去生产,他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取到钱准备回去的时候,深潭之旁,来了三个他十分熟悉之人,正是殷福、殷寿和殷达。
命运就是如此,没有什么所谓的巧合,只有冥冥中有什么安排了注定。
陆然躲在一旁的灌木之中,看着三人依次从山崖往下,来到近前,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