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生哼了一声,不屑道“陈文泽,就一贪财之人,代表不了济南官府”
云蒯活还欲再说,却被一声冷哼给打断。
云老太爷抬起眼皮,一双眼睛瞪着云蒯活“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这些年过的什么样的日子?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真正的身份?是不是忘记了我们的任务?要知道我们的今天是谁给的”
老爷子虽然年岁已大,但中气十足,语气犀利,说道最后,已是声色俱厉。
身旁的两个侍女吓得鹌鹑一样跪在哪里,缩成一团,簌簌发抖。
即便是云蒯活也心惊胆战,额上汗液直流,赶紧跪倒在地,口中悲呼道“孩儿岂敢忘记?如果没有圣就没有我们云家,可是,眼下局势不明,更当稳妥行之,方是长远之计,怎可一时意气,坏了圣大事。”
云老太爷厉喝道“鼠目寸光的东西!你可知那天香露配方能带来多大的利润?只要将配方掌握在手里,日后歌儿执掌圣教,一旦起事就可有源源不断的钱粮支持!此乃天赐良机,失不再来,怎容得畏畏缩缩患得患失?”
云蒯活很是惧怕父亲,但还是想据理力争,试图说服云老太爷。
“现下歌儿不就已经拿到一县代理权,只要我们徐徐图之,迟早可以拿到天香露配方。但现在就跟白家硬碰硬,逼迫白家让步,且不说能不能成功,这风险实在太大。那白霸天虽然远在应天,但深得皇帝老儿信任,兵权在握,谁知道济南是否有他的人?万一被他抓住把柄,实在得不偿失!”
这时,云蒯活插话道“还不都怪那陈文泽,拿了我们银子不办事,也不知顾北跟他说了啥,居然就偃旗息鼓,坏我们的大事!”
语气之中直呼陈文泽,很是愤然。
云老太爷闭上眼,重新放松身体,轻叹一声,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世间任何事都在人的算计之中,却没有一件事可以完全在计算之内。不能等到算无遗漏再出手,永远也不会有那样的机会,因为再完美的计划都有疏漏之处”
房里一阵沉默,父子三人尽皆不语。
只剩下两个侍女因为惧怕浑身发抖而发出的衣服摩擦声。
好半响,云老太爷才挥了挥手。
云蒯活冲门外大喊一声“来人!”
立即便有下人躬身走进来。
云蒯活下巴冲着云老太爷身旁的两个侍女努了努,淡淡说道“拉出去,埋了”
下人没有一丝意外,平静应是。
两个侍女闻言,吓得瘫软在地,无声哭泣,却是连求饶的话都不敢说。她们俩是云家的家生子,明白在这个吃人的府邸根本没有饶恕的可能,现在死的只是他们俩,若是惹恼了家主,那就得全家跟着陪葬
下人两个软成一滩的侍女拖走。
父子三人的神情没有一丝波动,就像是处理了两个无用的垃圾,毫不在意。
过了一会儿,云蒯活沉不住气,问道“老二那边不知怎么样了,我去看看。”
话音未落,房门“砰”的一声被推开。
云蒯活勃然大怒,起身冲着慌忙跑进来的一个管事就是一脚,大骂道“赶着投胎?惊扰了父亲,老子把你全家都埋了!”
那管事被一脚踹了一个趔趄,顺势“噗通”一声跪下,惊慌失措叫道“老太爷,大老爷,三老爷,快出去看看吧,二老爷快死哎呦,大老爷别踢嗷”
“老二的名讳也是你叫的,老子踢死你个老货”
听闻管事居然敢直呼老二名讳,云蒯活二话不说踹了过去,踹了一阵后,方才停下来问道“说吧!老二怎么了?”
管事吃了一记拳脚,揉了揉后背,神情不解,眼见大老爷抬脚,连忙道“二老爷快快不成了!”见大老爷眼神不善,连忙改口。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