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监正大人,赵叔叔,你别激动,你觉得这些铁料锻造菜刀锄头可惜了,你总不能让小侄刚建造的铁厂关闭吧?”
赵廉只是眼见如此好铁被顾北糟蹋,一时气急而已,顾北这么一说,他也知道自己过于激动了。
人家建造铁厂,辛辛苦苦炼出铁来,自然是怎么赚钱怎么卖
只是这铁料太好看啊,就锻造成菜刀了
赵廉心里无比纠结,只得一咬牙,来个眼不见心不烦“每月十万斤铁八万吧,给本官按时送到城南的工坊,价格便按照目前市价的一半,对吧?”
“只要是现钱,完全可以!”顾北不以为意,他改进的炼铁法,无论产量还是质量都大大提升,成本自然就降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就算半价出售,依然大赚特赚。
赵廉命人前来,与顾北写下契约,互相约定互不反悔,空口无凭,立字为证!
然后便极为厌烦的挥挥手,示意顾北可以走了。
若是在半年前,问起洛北港这个地方,便是应天府城最热闹的脚商,亦会茫然不解。
可是现在,即便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亦能说出个一二三
此处,现已成为东南货运集散地,新式的吊杆装卸、新式的仓储运输、新式的四轮马车、新式的交易方式
这是一个全新的地方,所有一切都包涵着新奇。
一身锦袍的三皇子走在街上,饶有兴致的游目四顾,看到什么都觉得新鲜。
杨少凌看着人来人往繁忙兴盛的码头,感叹道“没想到顾北有如此大财,可惜”
身旁一袭皂色长衫的周清文也有些恍然“是啊,短短半年时间这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两人互视一眼,都有些难以置信。
杨少凌看着秦淮河水之上来来往往的船只,叹道“这么一处码头,想来日进斗金不是难事吧?”
夏朝的流通货币是铜钱,但大宗交易有时候也会以信誉好的钱庄流通的会票或者黄金来结算,但是很少用银子来结算。
前几个朝代开始,黄金就是珍贵价值的代表,黄金直到现代也是最盛行的保值品,直到夏朝后,大家都甘愿容许接受金子作为大额支付手段。
周清文挠挠头,心说我哪儿知道?
这些天里他一直陪着殿下,殿下在哪里他就在哪里,其余的也都是道听途说罢了!
万一说的不准呢?说错了不就成了欺骗殿下了!
可是殿下问话,不回答也不好
一抬头,就见到不远处一人行色匆匆,周清文脸上一喜,赶紧一招手“默然。”
那人一愣,听到有人招呼自己,茫然扫视一圈,才发现周清文在呼喊他。
赶紧小跑过来,赔笑道“哎哟,清文您也来这种地方?可真是难得!”
周清文不耐烦道“你在这儿也有生意?”
此人是陈记商行陈默然,与周清文是同乡,闻言笑道“清文你这话说的,这东南有点资财的人家,哪个在这洛北港没点买卖?呃”
正说着话,陈默认冷不丁的看到周清文身后的杨少凌。同乡周清文在三皇子跟前当幕僚,他也是知道,能让周清文陪着出来的不多,见他对那锦衣公子,恭敬有加。这才确认了,但他也是个机灵人,知晓此间人多眼杂,也不叫破身份,只是恭恭敬敬的给杨少凌施礼“见过这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