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京城的贵族公子哥儿太多,黎民百姓的姑娘们追财逐利,梦想一朝高飞成凤凰,稍微普通点的寻常百姓家庭,想讨个媳妇儿怕是不易。”严承德道“非也非也,天子脚下,只须有屋有铺有车,便是瘸子也吃香,多少外地女子想嫁过来,天子脚下的臣民,你以为简单哪,如何还愁找不到媳妇?”
傻根得意非常,走起路来大摆大摇,箍着大金戒指的右手时常抬起张开,又吹又擦,戒指发出的金光,闪瞎了不少大姑娘贵小姐的眼。走着走着,迎面抬来一顶轿子,傻根只顾得展示,一个不留神险些儿撞上轿夫,一名轿夫喝道“臭小子瞎了眼么?”作势打人,傻根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以眼尾打量那名粗壮的轿夫,举起右手,把金戒指放到口边吹了吹,道“是谁家的恶奴瞎了眼?”那轿夫还未发声,轿子边的一名身穿绿绸淡灰锻子皮袍的丫鬟叱道“那来的小瘪三暴发户,敢在这里撤野?”傻根一听不乐意了,以大金戒指上的“福”字对着那丫鬟,把阳光反射,闪了闪那丫头的眼,说道“小姑娘你说谁呢?信不信我把你买回来转手卖去妓院?”那丫鬟虽是下人,身份却是比其它下人高上不少,一向只听惯奉承阿谀,何来听过这等不咸不淡的侮辱之语,禁不住大怒,伸手便要打傻根耳光,杜发从身后闪出,一把抓住丫鬟手腕,说道“小丫头,天子脚下,动不动就打人,你家主人势力很大么?”
那丫鬟手腕被杜发抓住,抽几次才抽回来,见抓他的公子倜傥潇洒,剑眉朗目,一张玉面英气勃勃,不禁呆了一呆,突然间满面通红,问道“你……你……你们是谁?”她本想问杜发是谁,想想觉得不妥,便改成你们。
傻根嘻嘻一笑,扭头对严承德道“严兄,佛靠金装,人靠金器,你看,黄少的桃花运立马降临,不知我俩的要等到什么时候。”严承德呵呵笑道“钟兄的桃花运随之即来,请耐心一些罢。”杜发脸上稍稍闪过一层红云,说道“别乱开玩笑,什么桃花运,胡说八道之至。”一名憨憨的轿夫读不懂丫鬟玲珑的脸色,见三人旁若无人放肆说笑,喝道“玲珑姐问你们是什么人,快老实交待,然后给滚一边去,挡我们家夫人路,脖子上生了许多颗脑袋么?”严承德到了开封才知官大,就算广州知府刘明亮上到京城,也只有替人拎鞋的份,知道惹不起,便拉杜发与傻根往一边走,嘴上说道“对不起,对不起,这就走,就走。”岂知傻根与杜发都不肯让路,翘首站在路心,杜发道“你们又是谁,凭什么一定要我们让路,你们让开不行吗?”
轿中夫人等得久,说道“玲珑,发生了什么事?”丫鬟玲珑弯腰低头向着轿子道“回少夫人,路上站了三个无……无……三个公子,他们不肯避一旁,反要咱们让道。”轿中夫人哦了一声道“还有这样的事。”帘布轻轻拉开,露出一张绝丽脸孔,腻肌雪肤吹弹可破,眉毛弯弯睫毛细长,两只眼珠黑如点漆,挺拔鼻子小巧嘴巴。
霎时间看到这个惊为天人的年轻少妇,傻根三人都不禁呆住,漂亮女子这几天见得不少,但眼前这个少妇却有着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成熟与娇妩美。看着三人木雕石像般的反应,娇美少妇又怒又嗔,低低哼了一声道“不知好歹的登徒浪子。”把帘子拉上,拉上的一刹那,帘子又被掀开,少妇一双清澈眼光落在傻根脸上打转,两肩微微一震,随即帘子又落下,轻柔语音从车厢内传出“别跟他们一般见识,让路就让路,咱们快走罢。”玲珑应道“是,夫人。”轿子绕开三人,慢慢远去消失。
直到看不见轿影,三人才得回过神来,杜发调侃道“钟六,那个绝色少妇好像看中了你,当真是金器越大,越吸引人啊!早知我也打大一点。”傻根道“走走,咱们回去掺点黄铜,打一个更大的。”严承德道“钟大人桃花运说来就来,了不得,了不得,那少妇雍容华贵,给人一种高攀不起的感觉,可不知是那位大官的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