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眼前的这个楚羽嘉,便是如今邺国中将军定西伯。
但她不确定的是,楚羽嘉的真正目的是什么,难道也是冲着她们姐妹来的?
想到此处,祁如雪的面色微红,忍不住偷眼观瞧眼前那男子。
面如冠玉,目若流星,虎体猿臂,彪腹狼腰,而真正吸引人的是他身上那种可以形成非常鲜明差别的气质。
他的身上带着一种一打眼看上去就让人觉得有点不舒服,说好听点叫做离经叛道,说难听点叫不正经。
但在这离经叛道和不正经当中,却还能给人一种非常踏实安稳的感觉,这就非常奇怪。
想到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小丫头,他似乎已经成亲了……
楚羽嘉头也不抬的说道“祁大小姐,我脸上是长花了么?”
一听这话,祁如雪的脸色更红了,这个一直以波澜不惊出名的祁家大小姐,此时就如同一个刚刚懵懂的小女人一样。
她俩打情骂俏玩的欢,可不代表身旁的赵宽心情能好得起来。
赵宽坐在一边,吹了口茶雾,皱眉道“就不能让我清净一会儿?”
“清净个屁。”
楚羽嘉揉了揉下巴说道“抱怨的话就先放在肚子里面,有些事情,你现在也应该明白了,省得到时候被人打个措手不及。”
赵宽扭头看了楚羽嘉一眼,平淡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带我来,准没好事儿,你不妨直接告诉我,那景山帮的背后究竟是谁?”
“能是谁呢?”
楚羽嘉呵呵一笑说道“敢在这月陵城,敢在大王的眼皮子下面扯虎皮做大旗的家伙,怕是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了。”
闻言,赵宽皱了皱眉道“你小子该不会是现在就打算让我去直面他吧?”
“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
楚羽嘉嘿嘿一笑,在赵宽即将发火前,抬手敲了敲桌面道“你放心,我这不是害你,将来必定是对你有好处。”
“你小子,除了坑我,还能干点什么?”
赵宽翻了个白眼,他当然明白楚羽嘉是什么意思,但他生气的是,楚羽嘉竟然没讲他的布局告诉自己,让自己到现在才自己想明白。
也就在两人说话的间隙,桌面上的茶杯开始颤动,茶水微微晃荡。
祁尹怎么说也是在江湖上混了半辈子的人,见此情景脸色亦是开始起了变化。
先前祁尹本打算镖局内的老幼从后门逃走,去乡下投奔亲戚避风头,只是才出门就看到青山帮的那帮家伙已经让人堵了大门,并且在大街小巷都留了眼线,这显然是打算要将他们一网打尽,誓要将月都镖局连根拔除。
祁尹这一辈湖,行事都会讲究祸不及家人,凡是都不能跨过这个底线,这种不成文的江湖规矩,在他看来比国法还来得重要。
可如今的世道变了,新兴起的这些江湖帮会行事一个比一个狠辣,这几年当中光是在这月陵城内就已经发生过许多次全家十几口子人一齐失踪,或者是一起被杀的案子。
这种事情,其实在什么时候都是屡见不鲜的了,事儿办完了,人杀了或是埋了,等到官府追究起来,就带上银钱房产地票往上面一送就万事大吉。
就算是事情闹的比较大,大不了就找几个替罪羊出去定罪,一切也都好说,最后也就是定个私仇之类的。
而且到最后那些个替罪羊,家中得到巨金抚恤银钱不说,反而还有可能被江湖上视作英雄好汉,便是被砍头前,也是豪气干云,嚷上一句老子十八年还是一条好汉,能惹来刑场周围无数年轻江湖人的热血贲张。
这样子的江湖,已经不是祁尹这老一辈的江湖人的江湖了。
现如今的江湖,才是真正的名利场,也是当初让祁尹这样的在邺国都城这片江湖当中,为数不多的几条大鱼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