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还荡有回响,“你们进来吧。”
黎池忽然明白了什么。
袖口突然紧了紧,他低头一看,方才还趾高气扬的小少年死死揪住了自己的衣袖,脸色看上去并不好。
“快松开你的手,黎师兄最不喜欢别人碰他的!”
尚辞跺着脚喊了句,上前几步便想把顾意的咸猪手给狠狠拨开,却意外发现这人脸上蒙着白纱。
“操,老子就不松!”顾意铁了心要跟尚辞过不去,反而将手里的衣袖攥得更紧,险些就把黎池的领子给拽下来了。
昨日来这个地方,那几个长老问东问西,差点没把他给吃了;今日又来,顾意自然是有些后怕。而且经过昨日签订欠条后,现如今黎池在他眼里就是护身符,说什么他都会死死攥在手心。
“松手。”黎池往上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声音冰冷,像是寒夜中被冻了一个晚上的铃铛发出的沉沉声响。
顾意抬起眸子盯着他,发现黎池的神色仍旧像平静了千万年的冰湖一般,言语间并无玩笑之意。抿了抿唇,他心里闪过一丝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身份瞒不住了,白年糕要抛弃自己了?
手指纠结地一根一根放开,顾意的指尖因为过度用力和受冻泛起青白,不再是原本粉嫩的白净。
尚辞在一旁看他的笑话,心里偷着乐。
哼,早就让你松开了吧,非得惹黎师兄生气。
冰凉的衣料从手心慢慢滑走,顾意的心仿佛也在慢慢地变空。
白年糕,是他在云梦泽唯一可以相信的人了。
在衣料彻底滑走的一瞬间,顾意忽然又将那衣料攥回了手里,眼里透有水色。他舔了舔干涩的腊肠嘴,轻声说道“我有些害怕,所以”
黎池侧目。
“所以,能不能让我攥着?”顾意真心实意地放低了姿态,心里的恐慌一撞击着他的四肢八骸,让他几乎逃无可逃。
黎池沉默片刻,望着自己再度下滑的衣领,“松开。”
“”顾意这个时候是真的觉得很委屈了。
操,老子都这样礼貌地请求你了,攥一攥衣袖而已,又不是攥你那什么了不得的玩意儿。
顾意开始在心里问候黎池的八辈祖宗。。
“松开的意思是,你别攥这么紧。”黎池淡淡补充了句,也不管顾意是什么反应,便瞥了眼站在旁边目瞪口呆的尚辞,“走吧,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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