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姑娘,别怕,是我。”
陶国华从柱子后走了出来,微笑着看着她。
“你?原来是陶少爷……”如烟惊愕。
他不是逃命去了吗?怎么还回来了呀?
“陶少爷,您……您快走!”她走到他面前用力把他往外推。
“我来看看我父亲就走。”陶国华后退几步。
“那您……我去喊陶老爷过来。”
如烟首先想到的是府里人多,万一看见了陶国华,不知道谁会起坏心眼出去走漏消息。
因此,她去请陶老爷过来比较合适。
陶国华正要制止,如烟已经轻盈地跑出了大厅。
她一路跑,来到了陶修文住的门前。
她朝周围看了看,没有别人,她壮了壮胆儿,举起手轻轻叩门。
屋里的灯很快就亮了,一个人的影子映在窗纸上“谁呀?”
“是我,陶老爷,我是如烟。”她紧张地颤声回答。
她也害怕这大半夜的叫人看见闹出误会,不知情的人会以为她一个穷人家的女儿不守妇道,夜里来勾引主人。
陶修文在屋里迟疑了一会儿,披上外衣打开门。
“如烟,你有事儿?”他讶异地问。
“陶老爷,您……您快跟我走。”如烟顾不得解释。
再在这门口多站下去,一会儿惊动了其他下人可就不清了。
她一把拉上发愣的陶修文就走。
“如烟如烟,你遇上什么事儿了?”陶修文压低声音边走边问。
“嘘,您到了就知道了。”如烟不敢多。
进了兰香苑,陶修文在厅里见到了儿子。
“忠……忠锐?”
“爹,我回来了。”
“你你……你这个逆子,你还知道回来呀?”
陶修文气不打一处来,转头看向门后,大步走过去抄起顶门棍就朝儿子打去。
“陶老爷,您有话好好,大少爷可是冒着危险来看您的。”如烟连忙张开双手挡在陶国华前面。
“唉……”高举着木棒的陶修文叹息一声,手放了下来。
陶国华见父亲手中的木棍被如烟夺走,便“咚”的一声跪在了父亲面前。
“爹,儿子不孝,让您老操心了。”
“你你……你还知道你不孝?你想想当初我是因为什么送你留洋的?你如今刚回到家乡,就又……”
陶修文气得不下了,直用右手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陶老爷,您别发怒,请坐下。”如烟懂事地把他扶到太师椅前。
见父亲坐下了,陶国华连忙跪着用膝盖走到他面前。
“爹,我就是回来看您一眼就走,绝不连累咱家。”
“走?你要走到哪儿去?到处都是军痞子,你能走到哪儿去?”
“那……可是儿子在家势必要连累家人。”
“你也知道会连累?知道会连累家人你还敢在外出人命?”
如烟见状,知道自己再不明,就让恩人蒙受不白之冤了。
“陶老爷,少爷他……在大家街上是为了救我才……”
看着如烟梨花带雨的模样,陶修文有些心软。
之前隐约听得陶七回来禀报,忠锐是为了救一名良家女子而与兵痞子交的手。
后来也知道是如烟,只是在气头上没去多想。
此刻被如烟这么一流泪诉,陶修文感到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自己确实不应再追究。
眼下最该做的是把儿子送走,让他走得远远的,将来这世道太平了再回来。
“逆子,起来!”他厉声喝道。
陶国华被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