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卿璆疑惑。

“大公子。”郁舒城看向卿璆，扇子轻摇，他道：“她便是你那日借道慕云涧，所救回的女子，席太守之女，席无言。”

卿璆笑了，笑声在黄昏里散开，“不曾想，本宫竟救了姑娘两次，日后，姑娘可要记得本宫救命之恩，切莫轻生了。”

“是。”无言咬唇。

“郁阁主，本宫还有事要忙，不打扰了，他日京都在叙。”卿璆抱拳。

“当然，届时，我定沏上好的茶，待太子凯旋。”郁舒城也同卿璆抱拳。

卿璆转身，吹了声口哨，一匹马儿跑来，他上马，目光最后掠过无言，他笑，“姑娘才艺无双，可莫浪费了。”

说完，他马鞭一扬，尘土飞扬。

“不好意思。”无言欠身，“给你们添麻烦了。”

郁舒城走了几步，走到那悬崖边上，问：“这就是你们当日坠崖的地方？”

无言点头，“应该是。”

“王公子，也是英雄，如此高的悬崖落下去，还能护你周，西城王家都是英雄，屠城那日，王家灯火通明，家中奴仆拼死抵抗，王家小姐不愿被辱，上吊自杀，王家少爷护卫着太守府，战死。”郁舒城平静的叙述。

“诗阁收集天下的情报，果然不假。”无言苦笑，“只是，为何独独不知，那北漠人，要来屠城呢？”

无言伸出手，仿佛能抓住这片土地的亡灵，“倘若提前一天知道，都可以免除这场灾害。”

“无言。”郁舒城：“若是提前知道，通知了又如何？诗阁没有能力救下西城，就算是我去了皇宫，求了皇上，皇上也未必会听信于我的话。”

“所以，代价就是整个城被屠吗？”无言放下手。

无言知道，她不因怪郁舒城，他同此事没有一丝一毫的联系，甚至，他还收留了她，可是她漫天的悲伤，无法发泄，连死，都成了一件奢望的事。

郁舒城没有说话。

风在两个人面前吹过，带着血味，带着眼泪，带着回忆，一股脑，部丢给了无言。

“无言，那日我言，并非是为了宽慰你，若你愿意，我们现在就可以结拜，我做你的大哥，这一生，不会有任何人在敢伤害你。”

“无言谢阁主的好意。”无言摇头，“无言尚且不明白活着的意义，也不想这么混混沌沌的过下去。”

郁舒城顿了顿，开口说：“西城被屠第二日，我随太子借道慕云涧前往西城，途中并未碰见你，待归来时，我与诗阁弟子行官道，太子从慕云涧返回，就是那时，他在那梧桐树下救了你，他不能将你带回皇宫，于是，送来了诗阁。无言，太子并不识你的身份，也不知救你有何用，可是，他还是救下了你，而你，西城才女，甚至可以说是李国的才女，为何，你不将你一身才华施于所需之处？”

郁舒城背过身：“诗阁原是青阁，由李皇百君一手创办，后与幕阁合并，成了如今的诗阁，你可知，当年，李皇唯一爱上的女子，就是幕阁阁主，苏幕遮。苏幕遮是宁都人士，大学士清修的弟子，而你今日所说的似水一战，替援国出战的便是幕阁阁主苏幕遮。百年前便有女子能做到如此，无言，你也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