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个久未中第的读书人,或是哪个小吏shēn边的师爷告老还乡了,才能做这么个小乡吏吧。
等了一会儿,小姑娘就跟着一个胖胖的老人出来了。苏瑾瑶站起shēn来一看,之前的好印象顿时就没了踪影。
只见这张里正长得shēn肥体胖,一脸的横rou,酒糟鼻,眉毛是“八字眉”,眼睛是“三角眼”,怎么看都和读书人不沾边。说他是个师爷也完全不像,倒像是个无良无德的暴发户。
苏瑾瑶本来不是以貌取人的,她也想把这个据说“还不错”的张里正想的好一点,或许他长得胖是富态,骨子里还是为民做主的人呢。可是苏瑾瑶善于观察人,更擅于揣摩人心,稍稍仔细打量张里正一番,从他那猥琐的三角眼里就看出,这家伙绝对的脑满肠肥,一肚子粪尿。
张里正同时也在打量着苏瑾瑶,然后问道:“你就是屏山村柳大家的?”
就算是对这个张里正的印象不好,苏瑾瑶还是礼貌的回着:“是,我爹叫苏显贵,家里还有个大姐,一个弟弟。我娘在前年就过世了。”
“哦,我记得,柳大的腿瘸了。不对,好像是瘫了。你们苏家可是屏山村最穷的一户了。”说到这里,张里正又打量了苏瑾瑶一眼,脸上显出浓浓的疑惑,问道:“你说你上面一个姐姐,下面一个弟弟?你是苏家二丫头?”
“是,我叫苏瑾瑶。”苏瑾瑶回答着,同时已经猜到张里正为何会有这样的表qg了。
果然,就听张里正说道:“你不是个傻丫头吗?你们家还有别的姐妹?”
“没有了,原来我是脑子不清楚的,前阵子好了。”苏瑾瑶不想和这张里正闲扯家里的事,就直接说道:“我今天来,一是想请张里正给我和我弟弟开户籍证明;二是我家要盖房子,请张里正在房契上标注一下新房子的间数,再盖个章。”
说完,苏瑾瑶从怀里拿出苏显贵给她的房契,递到了张里正的面前,给他看了看。
张里正看看房契,又看看苏瑾瑶,皱着眉头道:“你今天来,是两件事?这可得好好商量商量。跟我进屋吧,笔墨、印章都在屋里呢。”
苏瑾瑶答应着,跟着张里正进了屋。而之前的那个小姑娘也跟在张里正shēn后。只不过进屋之后,张里正道:“小萍啊,你出去玩儿吧,爷爷在这儿要办正事了。”
叫小萍的小姑娘答应着,转shēn出去了。
张里正等到确定小萍走了,才大模大样的在桌子后面坐下来。因为他那一shēn的肥rou,整个把椅子都塞满了,腰上的肥rou都快要挤出椅子了,显得有些恶心人。
苏瑾瑶站在一旁,尽量不去替那把倒霉的椅子叹息,一脸平静的等着张里正给她办正事。
可是张里正却不再说话了,只是拿起桌上的一个册子翻了翻,放在一边;又拿起另外的一本,又翻了翻,还是放在了一边。最后又打开抽屉翻了两下,才抬起头来道:“苏家二丫头,你们屏山村的户籍登记册子我给忘了放哪儿了。你倒是给我说说,你多少岁了,你弟弟多少岁?我问清楚了才能给你开户籍证明啊。”
苏瑾瑶多聪明啊,一下子就明白了张里正的意思了。微微一笑,道:“我十一岁了,二月生人;我弟弟九岁,五月生人。”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碎银子,差不多有三分重,走上前放在了张里正的桌上,又道:“我知道我弟弟年纪还小,可是我想让他去官办的学堂考试,没有户籍证明不行,还请张里正行个方便吧。”
“去官办学堂啊,这事我也听说了,是个好事。”张里正一边说着,一边用桌上的毛笔笔杆扫了一下那块银子,将银子直接扫进了他开着的抽屉里。却又道:“你这个倒是好办,满十岁了,我立刻就给你开一个户籍证明。可你弟弟足足还差一年才到官家规定办户籍的年纪啊,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