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了点头,面色如常,看不出喜怒,仿佛这是他预料当中的事情。
池田眼中闪过一丝惊芒,片刻之后就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如既往的憨厚笑容。
前田倒是不以为意,只是惋惜无人陪他拼酒了。
另外两个不甚相熟的原田和中川,倒是神色剧变,眼中满是不能掩饰的艳羡,只在察觉到汎秀的目光之后,才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恭喜平手殿啊……”
“真是我等效仿的楷模……”
最先发话的,却是原田和中川这两人。
池田只是笑,佐佐不发一言。
只此一事,就与以前大不一样了。汎秀轻轻叹了声,既有些得意又有些失落。
跟着河尻向内行进,拐了几个弯,进了城主的居所。
接见的地方,并不在议事厅里,反而是信长卧室旁边的一处偏厢。
厢内信长坐在中间,如传说中一般“躺在归蝶腿上”,左边是两个少女,其一是信长的妹妹犬公主,另一人不曾相识。丹羽独自坐在右侧。
汎秀进门先见了礼,而后无需招呼,就坐在丹羽身旁。
信长目光扫视,神色中颇有几分兴奋和自豪。
“今日要说的事情,你二人自然心知肚明,想必也不用明说吧!”
丹羽和平手点头称是。
“嗯……”信长伸手弹了弹须上的灰尘,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武家儿女,婚姻往来皆不由自主,但若远嫁他国未曾谋面的人,却也太过残忍。所以我也让你们先前有些了解,再作决定……”
终于说道此事了。汎秀心下有些复杂,一时间难以自持。虽然早有预料,但当面听他说出来,终究还是两码事。
“五郎!”信长唤了丹羽的名字,“我这个侄女如何?现在拒绝的话,还是来得及的!”
丹羽起身,平伏下去施礼“臣受宠若惊。”
“那甚左呢?”
“亦如丹羽殿所言。”
……
又询问了几句今日茶会的话,丹羽和两位公主退了出去,汎秀却被信长留下。
“很意外吗?”
信长方才的慵懒和笑谑部消失,神色突然严肃起来。
“天恩行健,非人心能测。”
汎秀回了一句空洞的恭维。
“斩杀敌将,只是匹夫之勇。选择伏击的时机和位置,也不过是将才罢了。最难得的是居于一隅而心怀天下。”
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回话,只需做个听客就好。
“接下来我会给你一些积攒功绩的机会。下去之后,就把检地、乐市和刀狩的政策写成状纸呈上来,打下岩仓之后,这件事情交给你办。”
“下臣多谢殿下。”
……
从城中出来,已经入了夜,估摸着柴田宅的客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于是独身拜访。
出仕了三年之后,也算是打下了一点名气,柴田家的侍卫认出了汎秀,不用问询就进屋通报,随即引进了门。
此时离稻生合战不到半年,按说柴田应该正处于不得意的阶段,然而踏进了玄门,迎入眼帘的依然是那个豪爽的笑脸。
汎秀先施了礼,柴田却不回话,只盯着汎秀的双手。
“平手大人可是今日第一个空手前来的客人啊!”柴田故作不悦。
汎秀早有准备说辞,是以欠了欠身,神色不变。
“来的时候,也是考虑了再三,刀剑武具,美酒陈酿,大人的收藏远胜于汎秀,自然无颜出手。而书籍画卷之类,恐怕大人又看不上……”
“哈哈哈哈……”话未说完,柴田已经大笑起来,“虽然我胜家的确就是不通风雅的乡下人,不过敢这么直说的晚辈,大概也没有别人了!”
汎秀亦回以笑容。柴田是个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