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怒意识渐渐模糊，头重脚轻，达到晕倒边缘，手上的刀也拿捏不稳。他定定神，用尽最后一丝清醒，一刀刺在大腿上，刀刃锐利无比，大腿上立刻鲜血迸射，疼痛立刻遍布身，意识从昏迷边缘拉回。

灰怒咬牙“等我把你找出来，就将你碎尸……万段。”他还要再举起刀，但疼痛已无效果，身每块肌肉都在麻痹，几秒种后灰怒手中的刀咣当掉地。又过几秒，灰怒也倒在地上。

十分钟后，夜慕从土中钻出，抖抖身上的土屑，走过去拍拍灰怒的脸蛋，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夜慕跳出黑洞，所有人都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他大摇大摆朝南进发，开始探索极夕都的奥秘。

远处有一个巨大肉球在不断膨胀，肉球上东扭西歪竖起七八个塔，塔身随着肉球的膨胀而有规律地起伏。

夜慕看得心惊肉跳，绕过肉球继续前行。

柠迦站在彷徨城残留的废墟中，这片战场意外的干净，满目疮痍的废墟已荡然无存。他站立良久，似是在慢慢发掘深埋在其中的奥秘。又过了良久，柠迦问柠劫“谁下令清扫战场？”

柠劫说“是夕吟。”柠迦不语，柠劫一肚子疑问不敢说，这种时候千万不能打扰柠迦的思考。

柠迦问“柠劫，你在柠之队几年了？”

柠劫干脆利落地说“五年。”

柠迦说“如果我把彷徨城交给你，你会不会比夕吟做得更好？”

柠劫同样干脆利落“不会。”

柠迦“为什么？”

柠劫“我没有野心。”顿一顿说“虽然夕吟也没有。”

柠迦笑了“夕吟没有野心？”

柠劫知道柠迦的潜台词就是，妄加推测，闭嘴。所以柠劫就闭嘴了。

柠迦说“极夕都有一个人今非昔比，极夕都已经容不下他的野心。”柠劫动容“是夕吟吗？”柠迦“整个事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还有很多值得玩味的地方，这个废墟就藏着很多秘密。”柠劫望着眼前的一片凌乱，没有发现什么秘密。

柠迦“彷徨城308塔，每个塔都有3个护塔使，是层层选拔出的精英，虽然不是末云对手，但是却被末云的一只宠物蚯蚓像碾豆腐一样碾死……308座塔，三千多精英，却一点抵抗的迹象都没有。”

柠劫如梦方醒，“莫非……”

柠迦说“末云独自一人敢闯极夕都，手中必然有一张王牌，末云绝对不是冲动莽撞的女人，不会一时脑热就擅闯极夕都重地，想必她的背后有一个人里应外合配合于她。换言之，极夕都之中一定出现叛徒内鬼，你看地上几百个洞，恐怕至少有几百个蚯蚓同时钻出来，几百条蚯蚓能随意穿梭于彷徨城，居然无人发现？它们又是如何度过水银河的？”

水银河如坚固核桃壳，保护极夕都，数十年来将无数外来侵袭拒之于门外。水银河的水银如有生命一般以极夕都为中心不断向外扩张，所到之处一切生物都会水银化。警界之中每年都要有数百人在长期与极夕都厮斗中丧命于水银河下，世人听到水银河无不丧胆。

几百只蚯蚓胆敢硬闯水银河，也会变成水银蚯蚓，几百只银光闪闪的虫子，绝不会大摇大摆地毁灭彷徨城的高塔。

柠劫说“据说水银河每隔一段时期会有一次短暂的休眠，叫做水银黯。会不会末云在此时趁虚而入？”

柠伽说“水银黯并不是水银河处于休眠状态，如果真是如此，夕老早就被成千上百的杀手或警界高手狙杀。恰恰相反，水银黯是水银河处于狂暴状态，随时会失控。它会自主地收敛自己，但绝不可能任由几百只蚯蚓从眼前过而熟视无睹。”

柠劫说“还能有什么情况绕过水银河呢？”

柠伽说“一定是有人给水银河打开一道缝隙，引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