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菜香啦,有机会请你吃我们北京烤鸭嗷。”她收完了东西,伸手招了一辆计程车。
“那有机会请你吃我们重庆火锅,哈哈。”我也被她逗乐了。
“把你的酒借我喝一口,好兄弟。”她说着,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把我手上的啤酒给抢了过去,灌了几口,一幅豪情万丈的样子。
“喂,我说,你满二十岁了吗?”我赶紧把酒抢回来,在日本未满二十岁是不能喝酒的,这可是常识。
“害,问题不大,我在老家喝酒如喝茶我跟你讲”她才喝了几口,就满脸通红,开始吹嘘起来。
“”我一时无语,不知道该怎么吐槽她。
车子停下来了,她上去给司机报了一串地址,我没能听清。
我刚帮她把东西放进后备箱,这家伙就已经在车里躺着一动不动了,暖黄色的内灯照在她的脸上,安静而美好。
我关上车门,叮嘱司机一定将她安全送回。
目睹计程车的尾灯慢慢消失在街角时,我才想起忘了问她的名字,也没要联系方式。
有缘再见吧。
“さようなら。”
我对着晚风轻声说。
我在昏暗中找到那个巨大的包裹,面对它我的心里竟然产生了一丝对未知的恐惧。
会是什么东西?只有等到拆开才知道了。
我拦下一辆计程车,在司机的帮助下才好不容易将包裹放进后备箱。
回到公寓时已是深夜了。
住在一楼的老房东见我回来也出手相助,帮我将包裹抬回了房间。
我多番感谢,他又和我闲聊了几句,才回去睡觉。我是最后几个住在这栋老公寓的住户了,也是住得最久的,许多人都已经搬走了。老房东说等过几年这里没人住了,他就准备去冲绳度过最后时光了。
终于,洗漱完之后,我将未完成的论文连同电脑一起关掉,拿出剪刀,迅速拆开包裹。
当最后一层保护膜落下,我手里的剪刀也落下了,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时至今日,我也不会忘记它。
零号初代神经接驳试验机。
巨大的黑色机械骨骼像是感受到什么召唤一样,缓慢地启动起来,暗蓝色的光束游走于机械内置的玻璃管里,布满微小针刺外置机壳正在展开,像是古老的魔鬼张开了邪恶的羽翼。
“不可能”一瞬间,我的脑袋像是爆炸开来,看到这漆黑机械的一瞬间,无数痛苦的回忆蜂拥而至。
它应该早就被销毁了才对!连同那些人,连同那些消失的时间一起销毁!
它不应该还存在
12。
数字12,那熟悉而陌生的编号出现在缓缓降下的头盔上。
“十二,在古诺德兰神话中代表新生与死亡。”我颤抖着念到,那声音曾在我的脑海里重复一千次,一万次,甚至更多。
我伸出颤抖的手,触碰它,它像是感受到我的呼唤,朝我的脸颊缓缓靠近,令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它也停下了。
一则短讯出现在头盔的显示屏上。
一切仍有机会去挽回
这取决于你,艾文
是什么仍有机会挽回?
为什么取决于我?
你是谁?
我内心中产生了无数的疑问,但这都不能阻止我,像是着了魔一般朝它走去。
我躺进它的怀抱里,就像婴儿一样,就像当初一样。
在机械闭合之前,我抬头看向窗外,醒目的月牙正高悬在被新东京的霓虹染成血色的夜空,我曾无数次在这样的仰望中,感到自己的生命脆薄得像是蝉翼,在这座巨大的城市机器里,将要被它成千上万的齿轮绞碎。
机壳闭合,座椅调整,登录账户,身份验证。
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