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头,秋暝直接去到成衣铺子,买了身淡紫色的圆领长袍,又将长发束成马尾。
这会儿铺子里无人,女掌柜见进去时还是一副少女模样,出来却成了风度翩翩美少年的秋暝,不禁啧啧两声“哟,这是哪家的俊俏小公子,我刚刚明明看见进去的是位姑娘。”
掌柜笑,秋暝也笑“掌柜的可别打趣我,出门在外还是男装方便,快帮我找找有没有我能穿的靴子,呀,您看我这是不是矮了,再多找几个鞋垫子,给我垫垫。”
掌柜以为她又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姑娘,偷跑出来玩,又是噗嗤一声笑“男装是很方便,可是美貌的男人却是个麻烦。”
说着掌柜便从抽屉拿出一堆瓶瓶罐罐,不得不说这家娘子确实是手艺了得,三两下子改妆就使的秋暝这张脸泯然众人矣,秋暝瞅了瞅镜子里的自己,哎呀妈呀这就是放在人堆里,她自己都不会多看一眼,简直不能再合适了!
秋暝向掌柜的道了声谢,脚底一溜,闪出了门去。
秋暝在街上瞎溜达两圈,便走进了这京城里最大的赌坊。
这赌坊总共三层楼高,一楼是由赌场做庄开设的骰子局,赌场不参与赌局只从每局赢家手里抽成,二楼则是开设了由玩家与赌坊对赌的牌九、叶子牌等,也有少数玩家会租了赌场的台子邀请旁的玩家来赌,很多人以为能在赌坊里做庄必定千数高超,想要赢过他们根本是天方夜谭,这也是为什么一楼的人数永远是最多,最火爆,几乎每个桌案前都围满了人,他们自以为聪明,想光凭运气赢钱,却不知运气才是这世上最会骗人的东西,这种赌局也往往是十赌九输,赌坊只是利用赌徒的心态,大多数人输红了眼不愿离开赌桌,更别说赢了钱开心的手舞足蹈更迈不开腿要走,长此以往输必大于赢,赌坊虽不参与赌局可却每局都是赢家。
要问在这赌坊赌什么才能赢钱,那必然就是杀鱼了。
普通人怎么可能真的赢过赌坊,只能将目光放在来赌坊的其它赌客身上,鱼当然就是指秋暝这种看起来就不会玩但是有钱的冤大头。
秋暝寻了个空位子随意坐下,不到片刻便凑齐了四个人,庄家开始熟练的给每个人发起牌,她们这桌赌的是小牌九,每人分得两张牌,秋暝像是不懂规矩似的拿到牌就直接翻开来,其它三人相视一笑,几刻钟功夫秋暝便已经输了三千多两银子。
坐在三楼的管事狄虎,从秋暝一进门就注意到他了,这人虽然样貌普通,可周身一股贵气混然天成,又见他略过一楼直接上了二楼,好奇心更甚,鲜少有人第一次来就直接上二楼的,莫非此人也是个赌中好手?
在他的期盼下,秋暝也越输越多,狄虎眼里不免多了一层轻视,好家伙,又是那儿家的纨绔二世祖,碰上这种钱多的傻鱼岂有不杀之理。
只见他用帕子仔细的擦干净了手,才踱步下了楼,对着秋暝亲切唤道“这位爷,今日玩的可尽兴。”
秋暝蹙了蹙眉,失望全写在脸上“不瞒您说,这赌局,太小。”叹了口气又摇头晃脑“小爷我出来玩就是寻个刺激,既然您这儿满足不了我,我便上别处寻去。”
秋暝起身装作要走,可狄虎听了他的话眼里也热热的,哪儿能真让她走,忙伸手虚扶她一把“这位爷不若我陪您玩儿两把,就如您说的赌大的,就赌这京城十年里最大的局,你瞧着可还入得了眼。”
秋暝听了这话,笑的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从怀里掏出几张一万两的票子,掷在桌上,说道“今儿小爷我就给你这个面子,咱们就赌…一万两一把。”
狄虎还处在震惊当中,那边秋暝的话又传了过来“今日出门钱带的不多,等这些造完了我爹自会再送钱来。”狄虎心想果然是个脑子有毛病的傻儿子呀。
算命的曾说过今年他必会撞一次大财,躲都躲不过,说得…说得就是今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