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靖武卫那封鹰信看个究竟,然后跑到叶藉这里跪请,也是心中悔恨和悲伤所使,让他再顾及不了任何事。
因为‘叶轻潇’是因为找到了綦国的屯粮之所,也就是冷存那些他口中冻死牲畜的所在,但是却深陷其中,被火海所围脱离不得,然后力竭战死的,甚至被曝尸金帐城头。
如此,他楚斐要是还能坐看的话,他还算是个人了?
先抢回尸首安葬,然后再带兵攻破金帐,将之踏平灭种,才是他心中所想。而且即便此刻,他也没有打消这种念头,悲伤不在了,但是悔恨仍有,事便还应该做。
“陛下,请准臣北上。”
楚斐向着叶藉深施一礼,恳切请求。
“在你看来是不是你或者你麾下的将士,为此事战死,便是那天经地义的事。而我皇族子弟、靖武王叔或者轻遥王叔,就不该如此?天下间没有这个道理,若与大乾有益,便是朕战死疆场又有何妨!”
叶藉同样带着些悲伤,面容肃穆的看向楚斐问道。
“谁战死都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也都不是不可以的事。我是如此,你也亦然。我很高兴,你此时来此,但是没有必要。人死,事事皆往矣,又更何须在乎身后种种事。若是可为,我不会在这里。”
看着久久不曾直起身,依旧躬身相请的楚斐,叶轻潇也跟着道上一句。他试剑楚斐,而且全不留手,就是想告诉楚斐,他既然在这里,那楚斐便不应该在这里,即便楚斐真得以去往北方,也不过徒留一具尸体作伴金帐而已。
“以一人身,换取綦国十年存粮,值。綦国接下来会大肆反攻,这一战也快要有个结果,身为大军统帅,大乾还有很多需要你的地方,不要任性。”
楚斐仍不起身,亦不言语,叶轻潇只得再劝一句。他明白楚斐所为不是为了叶轻遥,只是绝对愧对与他而已。
“您还不如给我两剑!”
楚斐终是起身,但心头却愈发难受。
“与你无关,只是为了大乾,不然不会与你当初所定有了出入,此时便对那处地方动心思。”
叶轻潇摇摇头,没有什么需要怪谁的说法,他死也好、弟弟死也好,为的都是叶家的大乾,如此而已。
“是朕改变了你当初的决定,所以才会任你返回朝歌,并让你多留几天。就是因为在这里,而非乾西,真不让你离城,你便出不去,没法胡来。在乾西,太子也好、华璃也好,他们都拦不住你,大将军在边线也拦不住你,甚至会有太多人跟你同行,这不行。”
叶藉也是再道一句,楚斐今日的架势算是在他意料之中,反而叶轻潇的悄然回归,倒是一个意外了。
若真是叶轻遥在此,他可以骗过世人,继续以叶轻潇之名,再执掌靖武卫几年,给那个以为报的父仇的元臻烈上点眼药,让其疯狂起来,给大乾更好的可乘之机。
戍无羡等人那边,有叶轻潇提前的安排,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可楚斐这玩意,骗不过,拦住也比原本想的会更费力,武艺战力,增进太快,远超预期。现在能拦住,真的就是叶轻潇在这里而已。不是叶轻潇说话比他这个皇帝有用,而是楚斐终究没有那么大的悲伤了,悔恨其实也弱很多。
宫门处那双已经有着死志和滔天煞气的眼神,已经不见了。所以有得劝,能够拦。
“敢问陛下,此时烧毁那些存粮有何用意。”
但是仍旧有些赌气,若只是发现而不图谋焚毁,叶轻潇也好、叶轻遥也好,没有人会因此死在綦国。
“让敌灭亡,先让其疯狂。
王叔是世间元臻烈最想杀的人,他可以忍着不去杀,但是终究会横贯心头。可若是杀了,狂喜之后,却发现杀得是个‘假的’,他便有可能会疯。
在这个基础上,原本綦国民心也会因为杀掉一个靖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