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谊喃喃“两万贯,也不过就是能撑得小半年。若我再要钱,你阿爷和姑父那般精明,定会打听我用这钱来做何事。”
郭钢道“此事我亦想过,一来,延光的柜坊垮了,殿下凭借在宗亲中的尊贵地位,将诸王和公主的钱都带进永济坊,这本就应从姑父那边抽利。二来,殿下左右是以逍遥王爷示人,佛寺道观,书院诗社,那可是不比平康坊花费小的销金库,尤其是佛寺。”
李谊面露喜色“郭兄当真头脑活泛。”
“哪里哪里,在下久居灵盐地界,北有回纥,往西便是蕃子横行的河陇,什么这个教那个教的,诓钱最是便宜。纵然处处皆有饥馁身、冻死骨,也不影响寺啊庙的,成为仅次于皇宫贵府的富庶所在。”
郭钢言辞的后半段尽是削刻之意。
李谊也大方地予以褒奖的笑容。
他能触摸到郭钢心底酪浆一般浓稠的不甘与不屑。
举事,不仅需要能力与智谋,还需要感情上具备重创当下世界的冲动。李谊将身边慢慢聚拢的人们都想了一遍,似乎只有自己那位新欢爱侣,不具备这种特质。
那也无妨,她虽是一朵解语花,但大部分花朵的宿命,都是凋谢,而不是摧枯拉朽。
(当年秦王李世民开府,府中设文学馆,招徕于己有用之才,能入文学馆者,被称为“登瀛洲”。故本章有此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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