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力的眼睛闪烁了几下,眼里流露出赞许之意,便道:“侯爷说,常小娘子是严府当家,如有何建议,不妨直说,侯爷和宋县令都会遵照的。”
“既如此,那便先由我出面协调吧。你派几名家丁跟随我到广场去。至于其他人和捕快,最后隐藏于广场周边,如事有不妥,再出面也不迟。”常直想了想,便道。
“不可。”
两把声音同时响起。
王氏和严力的眼底都充满了惊讶之色。王氏道:“广场里皆是那大庄头的人。他本来就残暴,加上刚死了儿子,恐怕不是言语能打动的。再看他这作势,显然是不怕得罪严府,到时,稍有不慎,他挟持了你,再和侯爷谈判的话,我们就落了下风了。”
严力连连点头,称是不已。
常直笑了笑,道:“这种人已经过惯了锦衣玉食,一呼百应的生活,就再也不想过回以前那种低声下气的日子了。何况,他又不是只有一个儿子。我可听说了,他有三个儿子。其中一个还考了秀才。现如今,他只不过是想借着此事,在村民们面前立下威风,又可将那猎户赶出他的地盘而已。从此,这王家庄的人便只能对他俯首听命了。一个声厉色荏之人不足为惧。”她低了低头,又轻声道:“而且,如果我们让捕快们直接进到广场,他乍惊之下,恐怕会对那帮村民作出残暴之事。毕竟他们都在他手里。到时,有所冲突就必然有伤亡,如此一来,事态就会一发不可收拾了。”
严力的眼神闪烁了好几下,和王氏面面相觑。过了一会,方一咬牙,道:“那待我禀过侯爷再作打算吧?”
常直点了点头,他便跑到了鹤鸣的车前。此时,严鹤鸣和宋县令正说着目前的情势。一听严力的回报,两人的眉头顿时都皱了起来。
“万万不可。”严鹤鸣的脸色变得肃整,满脸的担忧。宋县令的眼底倒是充满了敬佩之色,道:“你们这位常当家倒有魄力,一个女子竟有如此勇气,真可堪比许多铮铮儿郎啊。”
鹤鸣苦笑了一下,暗叹口气,心里想,如果你知道她的芳龄才13岁,恐怕会更加惊讶。
正想着,便见到那人儿戴着斗笠,袅袅而来。宋县令自然也看到。不过,他以为旁边的王氏才是当家的,便颔首示意。心底却充满了疑问,怎么这当家的出门,还带着严府的小姐呢?
没料到,严侯爷却对着那身量比较娇小的丫头道:“严力已经跟我们说了你的建议,我不同意。”
到底是侯爷,又曾经在战场杀伐过,所说的话简练有力,而且不容置疑。
常直微微一笑,向有点摸不着头脑的宋县令行了礼,方道:“严侯爷,我是严府的当家,此事,我当有作主的权力。侯爷同意便罢了,不同意的话,我便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处理此事了。”言下之意便是,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这话如果由老太君这些老谋深算的人说出口,问题自然不大。但由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说出来,宋县令觉得甚是怪异,特别是,她的语气里倒有几分娇嗔之意。似乎是跟谁赌气似的。但看她那严肃的姿态,又不像。
鹤鸣被她的话一噎,倒许久都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她倔犟,独立,有主见,与一般的闺阁女子大相径庭。可,无论如何,他心底都是不愿意她冒险,哪怕一分,也不行。
只是,看她昂着脖子的样子,再想想以前她所做的事,哪一桩哪一件,一旦她有了主意的,又有谁能拗得过她呢?
他暗叹一口气,语气转为和缓,苦心劝道:“这大庄头是个穷凶极恶之人,已经在王家庄横行霸道了数十年,根基深厚。加上现正在气头上,村民们又在他手里,倘若他以此为要挟,我们便束手束脚,到时非但不能杀掉他的嚣张之势,反而会陷自己于被动之中。更有甚者,会置自己于危险之中,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