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是海龟,爬山像兔子似的。一群牛仔男女呼呼啦啦地拥上来,走得飞快,像是冲锋队抢占山头,一会儿工夫就到了眼前。卓尔嘻嘻哈哈地同他们打了招呼,他们招招手说走啊走啊,目标海拔800米。陶桃对卓尔苦着脸说我可爬不动了你们去吧。卢荟插话说,我也不去了,这么一大堆东西,得找个阴凉地儿歇歇。郑达磊把双手交叉在胸前,背风眺望前方,忽然转过身来说那卢荟你在这儿陪着陶桃吧,卓尔,咱俩走!
卢荟从包里拿出两瓶矿泉水,递给卓尔和郑达磊一人一瓶。
卓尔心想,这个郑达磊在郊游时,还忘不了指挥决策,他还以为这在他的公司里啊,好你个郑达磊,其实根本就没把卢荟这个卓尔所谓的男朋友放在眼里。卓尔噔噔地往前走,想去追赶她的那帮同伴,也想故意把郑达磊甩在后头。没想到郑达磊已经度过了爬山最初的艰难期,全身的肌肉都已撑开,竟然紧跟在她身后一步不落,两个人也不说话,赌气一般地争先恐后,刚才还是可望而不可即的那座烽火台,不大一会儿两个人几乎同时到达了。
群山逶迤,蓝色的雾霭在远山漂浮,蜿蜒的长城看上去真像一条盘踞在山脊的巨龙。有时那山脊的主脉又岔出几条支脉,形成一道道里应外合的屏障,长城便随着山势分成若干条支线,像那条黑龙伸出去的一条条巨爪。
卓尔坐在烽火台的石阶上,大口大口地灌水。刚才走得太猛,这会儿觉得小腿酸胀,汗水把后背都湿透了。那帮家伙已经登上了前面更远的一座烽火台,朝她挥手,大呼小叫的听不清喊的什么。卓尔任凭大风把头发刮成个乱草窝,再也不想挪动一步了。
郑达磊坐在不远的一块石头上,定定地望着山下的水库。风中传来的声音有些模糊,听上去竟比平日温和了许多。
郑达磊指着水库边上的一些小黑点说,卓尔你看见了吗,那是些个钓鱼的人。卓尔眯起眼睛说,可能是吧。郑达磊又说,那都是些男人。卓尔朝他转过脸离那么远你怎么能看清是男人?郑达磊说,只有男人才钓鱼,男人喜欢活的东西。卓尔刚要反驳,再一想,把话咽了回去。确实,很少有女人,会像男人那样一整天坐在水边上钓鱼。郑达磊又问卓尔你见过像男人那样痴迷钓鱼的女人吗?卓尔反唇相讥说为什么非要女人痴迷钓鱼?男人为什么就不能像女人那样痴迷……痴迷织毛衣哦不对不对,痴迷……卓尔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替代品。只听郑达磊自言自语地说,男人和女人的兴趣差异,大概是一种延续几千年的遗传密码吧,谁要想改变它必然违反自然规律……
卓尔心里实际上一直等着郑达磊再次同她探讨“天琛”公司的事情。或者说再次婉言劝诫提醒她什么的。庆幸的是,今天郑达磊只字未提“天琛”,他散散淡淡地同她说了些不着边际的废话,还给卓尔提了一些愚蠢的问题,比如卓尔的出生地、父母、曾经在哪儿上中学上大学等等,查户口似的。卓尔觉得奇怪的是,这些问题只要问一下陶桃就全都清楚了嘛。他这么东拉西扯的,只能说明他根本没有诚意答复卓尔那天的批评,也许他是有意在回避那天卓尔尖锐的挑战?卓尔认为后一种可能性更大些。
风把卓尔的后背吹得发凉,卓尔几乎和郑达磊同时站了起来。郑达磊说,卓尔我问你,你觉得男人和女人之间,兴趣的相同或是相异,真的很重要吗?
卓尔说我不知道,我没想过。反正,反正我肯定是不会陪男人去钓鱼的。因为那些鱼一钓上来早晚都会死掉。
郑达磊大笑。他的笑声从古老的烽火台城楼中穿过,裂成残破的两半。
她和他一前一后地走着,在几处险要的石阶上,她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他们一口气走到了四周山脊中,看上去最高峰最险陡的那座烽火台。那些爬山俱乐部的同伴们都在那里等她。卓尔把他和她们一一介绍给郑达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