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检查一下,换一换就行。好了就这样,有问题找我。
卓尔关了电话,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刹不住车了,是她刹不住车了,因为她平时刹车过度。可她其实根本就很少踩刹车,她是个宁可掉头宁可拐弯,冒着剐蹭的危险也要挤出条路来的,不喜欢刹车的人。正因为她不喜欢踩刹车,刹车就自动失灵了。这是一个警告还是一个预言?卓尔不得其解。
卓尔终于找到一个车行,检查后才确认不是刹车片的问题而是刹车油管漏油。等到卓尔总算收拾好她的白色富康,把车开到了“天琛”公司的门口停车场,已经快到中午12点半了。车前挡风板下挂着那只小绒兔,也饿得无精打采的。
二
卓尔在职工餐厅找到了郑达磊。
餐厅里有几十人,差不多的桌椅几乎全坐满了人,唯有靠墙的一张桌子,空着两排的五个座位,第六个座位上是郑达磊,面前放着一只不锈钢的多用餐盘,几样荤素和米饭,和邻桌上一模一样,还有一小碗鸡蛋西红柿汤。
卓尔心里奇怪,既然郑达磊也在“天琛”食堂吃工作午餐,那上一个月她怎么从来没有在餐厅里见过他?大概他故意把吃饭时间同员工错开了吧。不管怎么说,老板和职工同吃工作午餐,至少表明这个老板不奢侈不浮夸。卓尔以前去那些公司谈业务,若是遇上那个什么“总”什么“董”的,从轿车上下来通红着脸打着酒嗝,卓尔准保会把价格抬得高出平时20去。她发现自己其实是有意闯到餐厅来的,郑达磊的日常生活方式,应该同她的方案有某种关联。
郑达磊点点头说来了啊,冲着橱窗招了招手,示意人送一份工作餐过来。
卓尔望着盘子里碧绿的芹菜雪白的花椰菜和酱红色的牛肉金黄色的炸鱼块,觉得真是赏心悦目。她快活地甩了甩头发,心想前些日子要离开“天琛”,就这个食堂让她留恋。
郑达磊笑眯眯地问她饭菜的味道如何,又问了她刹车片的事情,卓尔一一做了回答,三口两口把饭菜一扫而空,抬头看,郑达磊盘子里的东西倒是剩下了一小半儿。
我每次都让师傅给我打得少些再少些,你看看,还是吃不了。到了我这年纪,不注意节食,体重血脂肠胃都不堪重负啊。郑达磊解释说。
他们站起来往外走,走到门口,郑达磊对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说:胡经理,餐桌的卫生还得注意啊,刚才我摸了一把椅子腿,摸我一手灰呢。别以为这是小事,关系到公司形象啊,细微处见精神,我说过多少次了。
那胡经理满脸堆笑诺诺地应着,说春天风沙大,灰尘都在空气里看不见,他立马派人打扫以后一天打扫三次一定一定。
郑达磊带卓尔去他的办公室,一路上遇到几个人,他停下来同他们说话,匆匆交代着什么,像一只流动的办公桌。他们在电梯门口遇上了齐经理。齐经理满脸堆笑地同郑总打过招呼,忙不迭转过身问卓尔:你的工作室什么时候正式挂牌呀?我也好把办公室早早给你预备下。卓尔说不必了,我现在是贵公司外聘人员,在家里上班。齐经理把身子靠近了卓尔,贴着她的耳朵说:g小姐已经让我给炒了,你不用担心她再陷害你,都是她这小妖精,搞得我们广告部不得安宁……齐经理殷勤的声音中传递出模糊的歉意。卓尔打断他,笑笑说:要不是她,工作室还没影儿呢。你哪天见到她,就说我谢她了啊……
电梯门开的时候,齐经理在她身后追着补一句:有事儿您说话啊。
等到郑达磊这张流动办公桌终于“搬”进了总经理室,电话铃就响了。
卓尔有些无聊地坐在沙发上翻报纸,她听见郑达磊唔唔地应着,有些不耐烦的样子。过了一会儿他开始说话,声音猛然升高了,越来越激愤,好像很生气。她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大概是销售上的事情,他激烈地训斥着对方,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