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卵生人贵妇小巧玲珑,和男性差不多,绝不像光身人妇人那样粗蠢臃肿——偏偏这种粗蠢臃肿的东西最能吸引男人的眼睛,包括卵生人男人的眼睛!妮儿一向是社交界的宠儿,每个高贵的卵生人男子都会忘记她的卑贱出身。这一点实在令卵生人贵妇们心理失衡,但她们也无可奈何。
此刻,在情人的搂抱、揉搓和亲吻下,妮儿仍气定神闲地观察着星星,甚至没有回头。她曼声说“先把你腰间的匕首和火镰去掉,硌着我了。”按照教规,匕首和火镰是每个息壤星人须臾不能离身的武器和工具,不过在贵族中,它们已经变成袖珍化的精美首饰。禹丁解去挂有二者的玉带,重新抱住情人的乳胸。
妮儿唇边挂着浅笑,调侃地说“可怜的男人啊,你们的眼睛如果少在女人胸脯上停留,也许会在物学上做出更大成就。”
禹丁笑着自嘲“这没办法。当宇宙主宰、伟大的朝丹天耶委托耶耶造人时,就在男人体内埋下了炽热的情欲。据我所知,即使年届七十的尊贵的教皇大人,对你的美貌也并非无动于衷。”
妮儿回过头微微一笑,“你说对了。诗人何汉说我的目光‘能点燃教廷的帷幕’,太夸张了,这句诗也许献给教皇更合适。我每次朝觐教皇时,他的目光都能把我的衣服点燃。”
禹丁笑着加了一句“所以,你在朝觐教皇时一向穿最暴露的时装。”
“没错,我没有钱财奉献给教廷,只有奉献美色啦。”
两人大笑。妮儿停止了观察,把头仰靠在情人的肩上,“喏,我正准备告知你一个重要的信息。我的观测和计算表明,在四十年后……”她摇摇头,“我一向不喜欢用息壤年来计时,总觉得它太快了,不符合自然和人生的固有节律,我还是用《亚斯白勺书》上规定的‘岁’吧。在四岁之后,将会出现邪恶的‘三月食日’现象。”她笑着说,“当然,物学家认为它是正常的自然现象,只是比较罕见而已,说它邪恶只是教廷和百姓的说法。不过,你作为世俗之皇,也许得提前做一些准备,预防民众中出现动荡。”
“能推算出准确时间吗?”
“毫无问题。只要承认息壤星围绕太阳转动,而三个月亮围绕息壤星转动,那么计算这样的天象并非难事。当然,尽管我给你教授过日心说,但你在公开场合从来不敢承认它,因为你得顺从教廷的观点我们所在的大地才是宇宙不动的中心。”妮儿笑着说,语气中有微微的讽刺。
禹丁不以为忤,“但我也一再对外申明,你的太阳中心说是一种非常有用的、可以简化运算的数学假定。既然它只是一个假定,教廷和皇室就没有必要干涉你在课堂上讲授。这种两全其美的结果难道不好吗?”
妮儿轻叹道“好,很好。其实我非常赞赏你的聪明和开明。我的同事们都说,有你这样一位开明的世皇,再加上那位相对宽厚的教皇,是这代物学家的福分。”
“谢谢啦,交往这么多年,难得听见你一次褒扬。”禹丁把妮儿抱得更紧了,“也谢谢你预报的重要信息。我早就说过,我的妮儿是我最好的智囊。这个天象发生之前请你再验算一次,给我一个准确日期,我会提前公布,那样就不会有什么风波了。至于现在,我的妮儿,物学话题或政治话题是不是该暂告一段落了?”
妮儿不会放过每一个讥笑他的机会,“可怜的男人啊,你们的智慧并不比女人差,可惜它总是被淹没,难怪男人总是在物学殿堂上缺位。”她回身搂住情人,目光炯炯地说,“不过听你的,咱们先把物学话题放开吧。我今天正要告诉你一个重要决定,和男女之事有关的决定。”
禹丁嬉笑着道“是否和你我有关?快讲快讲,我已经等不及了。”
“你知道我曾发誓终生独身,因为我已经把爱情献给了深奥的物学。但教规规定,每个有生育能力的妇人必须生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