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与眼前这个小少主还有何干系,以至于对方再三这般熟稔待他。
南流景眸中神色逐渐暗淡下去,他张口想解释,可最后也只是低头赔罪道:
“抱歉,师兄莫气……是流景冒昧了,还望师兄见谅。”
话落,他收回了落在江夜雪身上的视线。
江夜雪未应,转头看向平静无波的婆娑河。
江夜雪心想,此番挑明了也好,他不喜南流景那般自来熟的亲近,更不愿代替江岁新与其有太多没必要的牵扯。
场面煞是安静下来,二人间的氛围不免有些压抑起来。
南流景眉眼低垂,余光扫过江夜雪青裳衣角,心中不免有些惆怅,指腹摩挲过照雪剑鞘上的花纹。
是他……真的认错了吗?
他……真的不是江叔?可……可他们明明那般相似的,怎会不是呢?
夷容谷那次意外肢体接触,南流景在抱住“江岁新”时,脑中浮现的却是十年前他被扯进青云令幻境时,那名为江夜雪的青年,抱着他在临安城中躲避追杀的场景。
那个感觉,他绝没有认错,他的直觉从未错过。
还有照雪,这柄剑,与幻境中那名为慕容楚衣之人的佩剑一模一样。
还有“江岁新”那头白发,那双熟悉的,外表亲和实则冷到极致的赤墨色眸子,怎会不是江叔呢?
好看的眉时缓时蹙,南流景不禁握紧了照雪剑。
可若“江岁新”真是江叔,他没道理不认他的。毕竟在幻境中时,他那般在意他这张脸。
“江岁新”给他的感觉真的与江叔很像,天下真有两个这般相似的人吗?
如此想着,南流景却猛然顿住,第一次对自己的想法有了怀疑。
他只是幼时与江叔相处过短短一两个时辰,他如何那般确定江叔习性如何呢。
再者,二哥也与他说过,江岁新有他自己的幻境,所以江岁新不可能是江叔。
思及此,南流景摩挲照雪的力道骤然加重,垂下的眸中尽是落寞与忧伤。
是他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又对上那种种巧合,所以没有细想便认定了答案,怎料又认错了人。
被他这么透过影子看另外一个人,“江岁新”应当早就看出来了,否则也不会这般生气。
可他还是不想相信这个可能。
南流景越想,心中的愧疚就越深,余光偷偷扫过对面闭目养神的江夜雪,唇舌嗫嚅,虽然心中有愧,但他还是想直接问。
与其他在心中瞎猜,惹人嫌,为何不直接问呢。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那般简单,何故如此犹豫不决。
打定主意,南流景压了压气,斟酌着语气刚要开口,怎料,“呜呜呜呜——”,远方传来悠扬的陶笛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明月高悬,婆娑河面上的水雾愈发浓厚,天水交接间隐隐约约显现一艘小船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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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上的气温骤然下降了很多,阵阵凉风袭来,冷气逼人。
与此同时,静谧的夜晚中响起了阵阵乐声,音波划过水面,激起道道水纹。
江夜雪和南流景齐齐抬眼望去,只见那艘小船上站着一颀长人影,手握陶笛,静心吟唱。
笛声悠扬,清心宁神,令人心中的烦闷消散不少。
瞧见那人影,南流景话到嘴边又给咽了下去,不得不暂时收下心中的思绪。
“他来了。”他对江夜雪说了一声,而后起身走出船舱,站在甲板上遥遥向那人拱手行了一礼。
“相和前辈,许久不见。”
巫相和放下陶笛,目光平静地看向南流景,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