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盯着我,盈满希冀。
“多少次迎着冷眼与嘲笑”
“从没有放弃过心中的理想”
“一刹那恍惚若有所失的感觉”
她的粤语远比我更标准,她的歌声远比我更高亢。
这一刻我才意识到,我们都来自同一片土地,说同样的母语,流着同样的赤子的血。我们不需要过多的言语,根本不需要开口询问什么,我们只需要一起,像两个傻子一样,用着旁人听不懂的语言,把这首歌,唱下去。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
“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计程车来了又走。
我们像两个疯子,不知疲惫地唱着,行人匆匆走过,只是对着我们皱了皱眉,没有谁驻足聆听。我在哽咽中不停跑调,她的声音也颤抖起来,眼睛哭红了,晶莹的泪从她姣好的面容上滑落,滴在吉他上,清脆得像是风铃。
不知唱了多久,街上的人越来越少,她的声音越来越嘶哑。
我们停了下来。
我自掏腰包,在旁边琳琅满目的自动售货机里买了一瓶白桃饮料丢给她,而我给自己买了一罐啤酒,迫不及待地拉开拉环喝起来。
我们席地而坐,起初没有谁开口说话。
微凉的晚风贴着后背拂过,令人大感惬意。
“你是哪儿的?”终于,她开口问。
“我就住旧新宿”我下意识地回答道。
“不是”她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我是说,老家。”
“某个西南地区的小城,你呢。”
“北京。”她嘿嘿一笑。
“那可真是隔了十万八千里。”我一向不擅长和女生聊天,只好默默喝酒。
“距离可不是问题,从今以后”她故意拖长了声音。
“从今以后?”我感到气氛有些微妙,不由得看向她。
“咱们就是好兄弟啦!”她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噗”我差点把刚进喉咙的酒喷出来。
“不然你以为我要说啥,你可不是我的tye呐,咳咳”她边笑着边咳嗽起来,唱了一晚上对她的嗓子来说太累了。
“可还行。”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你在哪儿上学啊,看起来像个大学生。”她问。
“东大。”我如实答道,“从旧新宿站到东京大学坐地铁不到二十分钟。”
“好巧,我也是东大的。”
“真的?这么巧,你学什么的?”我追问道。
“东京音乐大学啦。”她笑得像是个捉弄他人得逞的小孩。
“学音乐?”
“嗯哼。”她的神情忽然一黯。
我这才注意到她的戴着手套的左手,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她的左手经过机械改装了,黑色金属线和钢制护板缠绕着手臂,看起来并不正规,像是在地下黑市做的。
似乎是注意到我的目光,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将塞藏进裤兜里,尴尬地笑了笑。
“因为去年一次事故手受了点伤,但我又不想放弃这种总事我不能告诉家里嘛,他们会让我回去的就自己省吃俭用”
“这个是旧机型吧,为什么不到正规的”我忽然意识到什么,赶紧打住了。
“还不是因为缺钱啊,就只能找了个熟人在黑市里去做的。”她并没有在意,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轻声说道。
“抱歉。”我一想到这个女孩曾经可能经历的事情,除了感到歉意之外,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尽管在黑市里购买机改设备和进行机械改装都是非法的,发现理应举报,但我实在是无法对这个刚认识的家乡同胞做出这样的事,她为了自己的梦想,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