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趣,又道“小姑娘怎么一个人来?你家里人呢?”
“……同你无关。”
庄云娥左手手牵着驴,右手暗暗放往腰间。
平心而论,即便她平日里习武动刀,面对两个成年男子,依然并不好胜。她不知这二人有什么目的,但她直觉性地觉得,二人想从她的身上攫取一些东西。
“哟,小妹妹倒是硬气。哪家的?怎么这么跟你哥说话?”
“嘘,你莫把人家吓着了。”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跟着她,既没有实质性举动,却也并不放她离去。
猛地,庄云娥回过身,厉声道“我乃官家贵胄,我的朋友在待霜亭中等我。你们若是想寻开心,实在是找错了人。”
庄云娥左手牵驴,右手握拳。二人愣了愣,对视一眼,旋即笑得更开。
“官家贵胄的千金大小姐怎会连丫鬟都不带一个?你别演啦,这里往上走是待霜亭,穿过了亭子往上是一座道观。倘若是道观里的丫头子嘛……”
“一两银子一个晚上,还是雏。小妹妹,你是不是雏?”
庄云娥从小到大虽胆大包天,却从未有人在她面前开过这黄腔。正震惊之时,那高个男人快步上前,将她的去路堵死。
如此一来,庄云娥背靠着陡峭的山体,竟被二人堵得进退不得。
一股前所未有的壮烈豪气在她的血脉中迸发。
庄云娥握紧了缰绳,冷冷一笑,道“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也不知道你们两个有什么目的。但今日你们若敢碰我一根指头,我保证,你们走不出蜀中一步!整个蜀中的官差,包括北大营的驻军,即便是掘地三尺,也能将你二人找出来,割肉,喂狗!”
随着她话音刚落,寒刀出鞘。庄云娥反手握着匕首,心下虽然慌乱,握刀的手却稳如泰山。
二人也被她的气势吓了一跳。
短暂的怔愣过后,那高个男人哈哈大笑,道“爷就喜欢辣的。”
言罢,他伸长了手朝庄云娥捞去。
山路本就狭窄,加之昨夜下过雨,泥土十分滑腻。高个男人猛地一扑,庄云娥暴呵,将匕首朝他挥了下去。那人不想她竟真有勇气动刀,一手抓着她的手腕,竟将她连人带刀扑入泥地之中!
二人在湿漉漉的山道上滚了数滚,期间庄云娥虽手握短匕,却从未有现在这般惧怕。
她怕自己手腕一松,短匕被人夺去。如此一来,自己定将成为这人的刀下亡魂。
庄云娥滚至路边,眸光如电,挥着匕首就朝那人扎去。
她从未杀过人,更不曾见过血,但此时生死之交,那些父亲曾留给她的叮嘱都被她抛之脑后。其中包括一条,力不敌人时,能跑则跑,莫要逞强。
男人双手扣着她的手腕,她觉得自己握刀的手要被捏断了。僵持之时,另一人抓了她的头发,狠狠将她向后拖。
鏖战之时,热血奔涌,她竟忘了敌方还有一人。
那人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拖了数步,庄云娥仰头尖叫,反手将匕首刺往他的手腕。
“……(女表)子!”
回过神来的高个男人翻爬起身,一巴掌将她打得头晕目眩。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迎接械斗。也是在这时,庄云娥隐隐明白,平日里她的张牙舞爪,她的胆大包天都建立在自己是庄岱之女的基础上。
她是庄岱之女,所以蜀中世家子弟无人敢与她较真;她是庄岱之女,所以平日里陪她习武的将军们从未多用力。
在真正的械斗面前,以她十六岁的劲道,竟敌不过两个破皮无赖。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冲上她的头脑。庄云娥想也不想,反手便将匕首往山脚下远远丢去。
父亲曾说过,若非非常之时,莫要以死相博,留下一条命比什么都强。父亲也曾说过,倘若几方